昨夜夜里发生了什么,众人不知晓,至于莫菲为何会在看守所里有凶器也只得深究。
深秋的阳光总是格外讨喜,首都在阴雨连绵许多天之后终是放晴,清晨一层薄薄的阳光出现在对面楼尖儿上,沈清看呆了神。身后章宜与覃喧见她突然沉静,面面相窥,不敢吱声。
甚至是有些小心翼翼的屏了屏声,二人此时,谁也猜不透眼前这个一国总统夫人的想法。
即便是章宜跟随沈清多年,此时竟也是摸不透她心里安分思绪。
楼尖儿上的阳光就这么稳妥的照耀在那个高度,天气,总有阴雨转晴的时候,但人生呢?
陆景行所说的坐上高位便好了。
好不了。
待你坐上高位有坐上高位的苦痛,有坐上高位的棘手。
楼尖儿上的阳光稍稍往上一了一分,此时,她才开口,话语温淡;“可见了何人?”章宜与覃喧面面相窥,似是不清楚这话是何意思。
沈清在问:“看守所里怎会有凶器给她机会?”“莫不是撞墙?那若是撞墙,撞一下只怕是死不了,这中间,猫腻大了,”沈清喃喃话语似是在说给自己听得,但章宜与覃喧一听见了。
闻此言,二人一身冷汗。
确实如沈清所言,莫菲怎么会突然在看守所里寻死?
倘若是寻死,是怎么死的?
是有凶器还是撞墙自杀?看守所有人值班,倘若是撞墙,撞一下便有动静,怎会无人出来制止?
而是等交班的时候才有人知晓?
看守所是个封闭空间,整间屋子四面环墙,死?只有一条路,撞墙。
倘若是撞墙,必定会有声响。
为何会是等轮班的时候才发现?是值班人员没有尽忠职守?还是这中间存在猫腻?
“我去找俞长官,”章宜这一身冷汗不是白出的,隐隐的,她甚至是觉得这中间可能会夹杂着些许堪不破的阴暗。
08年,沈清入盛世集团第三年,高亦安因国外论坛不再江城,而彼时,沈清在商场大风头盛,自然少不了人妒忌,那些混迹商场几十年的老狐狸多的是手段,将沈清压着打,那时的她是隆重困兽,看不清方向,找不出是谁在背后下阴手,几度险些丧命。
那时,章宜是怕的。
但后来沈清绝地反击将人踩得无还手之力,按理说,现如今她是一国总统夫人,上有陆景行跟国家顶着,谁敢阴她?
但此时、她默默嗅到了当年阴暗气息。
那种阴暗到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气息。“不必了,”沈清沉沉的话语从嗓间溢出来,顶着楼尖儿阳光看了许久的人终是默默转身。
“近段时间,你们安分待在公司,上下班多注意身旁近况,有事第一时间同我联系,”她时刻记着陆琛那句话,有了郭岩的前车之鉴后,绝不敢在拿身旁人去冒险。
严安之那个女人,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啊!勾结国外团伙意图要她命。
当真是个不怕死的角儿。
“老大,”章宜话语有些急促似是不大清楚沈清这话是何意思。“内忧外患,难免不会有人效仿莫夫人,我输不起,”她这话,说的冗沉,带着些许低凉气息,章宜一时间语噎,不知该如何回答这句话。想起郭岩,不自觉红了眼眶。
“我不怕,”她坚定开口。
“想想家里老人,”沈清简短的六个字就将章宜那句我不怕怼回去了。
自己孤身一人,确实没什么可怕的,但家里尚且还有年迈的父母,说不怕,都是假的。
父母在,谁也并非孑然一身之人。章宜沉默了,沈清、言之有理,她尚且还有父母在江城。
若说不怕,都是假的。
而沈清,并不怪她,甚至是万分理解。
这种理解,在源于吃一堑长一智。
她说不必去问俞思齐不是真的不必问,而是不必章宜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