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行及其耐着性子将想每一张照片都翻阅过去,可每翻过一张,面色就会难看一份。
直至,一张看起来与众不同的照片呈现在眼前,照片里,女子依旧是那身装扮,她站在交易所大厅,盯着屏幕发呆,在她不远处身后,站着以为少年,目光落在她身上,本是平常的,可沈清太过专注屏幕,而沈南风太过专注沈清。
忽而,他联想到了什么,翻过照片,赫然呈现在眼前的是一行卞之琳的断章。
连带着字体都一模一样。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看你】
这会儿,余桓拿着文件进来,才推门而入,却被一声爆喝吼的楞在原地。
直至第二声响起。
“滚、”陆先生晨间来到总统府怒气冲天险些掀了屋顶,吓得余桓带上门麻溜儿的滚出去。好、好、好、非常好,他查了许久想知晓断章出自谁手,却不想来自沈南风,真是极好的。
想过千千万万人,但就是未曾想到他的身上去,她们之间的“兄妹”亲情,将这曾关系可谓是掩盖的极好了。
陆景行只觉自己都快脑充血了。男人将手中照片啪嗒一声摔在桌面上,而后抬手抹了把脸,尽是隐忍之意。
从未想过,从未想过。屋子里,有一满身怒火的男人来回渡步,欲要借此来平息怒火,却不想,徒劳,且还越烧越旺盛。
陆景行着满腔邪火蹭蹭蹭的往上冒的一发不可收拾。
片刻,门外人只听闻一声哐当声,似是有什么东西被砸了。
余桓与徐涵二人对视一眼,均是一脸纳闷儿。
明明晨间来时还好好的,这才多久的功夫?
怎就变的跟天儿似的?
照片一映入陆景行眼底,震惊之余,多的是一股子戾气丛生。
那些渐渐被埋藏在暗地里强势霸道的占有欲一瞬间就好似酒精碰到火种,窜发了出来。
对于一个占有欲及其浓烈的人来说,如此消息,于他而言,不亚于致命打击。
照片里的少男少女才十几岁?
二人明明是兄妹,却情义滋生,最为让他忍受不了的是沈清与沈南风近乎每日的见面。
旧爱时时出现在眼前,她到底作何感想?
婚后数年,他承认自己为了权利伤害过她,但在感情方面,他素来洁身自好,眼里容不得其他女子,更甚是与其他女性保持间距,而他的妻子呢?
少年时爱的人如今还在她身旁,到底该说她问心无愧还是该说她诚心如此?
沈南风,沈南风,沈南风,陆景行在心里恶狠狠的叫喊着这个名字,恨不得能伸手撕裂了他。
兄妹,兄妹,这该死的兄妹。
此时、陆景行的戾气战胜了理智,这个素来隐忍有佳的男人再度被自家爱人气的心肝脾肺肾都抽搐着,似是在暗地里流着血,似是被沈清在拿着刀子剜着他身上的血肉。
前不久,怀疑沈南风,前往江城旁敲侧击询问沈风临,在联想到沈唅的反应。
陆景行的心,更疼了。
沈家人都知晓沈清与沈南风的事情,而唯有自己,婚后近四年才知晓一些苗头。
且还是从外人口中得知。
许多事情不能细想,他压迫自己不要往深处想,不要想沈清与沈南风在沈家与沈氏集团的掩护下有什么苟且之事,但身为男人、、、他不得不想。
甚至是不得不去细细想。屋外,天气阴沉。
屋内、气氛僵硬。
男人铮亮的皮鞋在屋子里来回踏步,踩在地毯上发出闷响声。
断章出自沈南风,沈清屋子里的所有旧书籍出自沈南风,而那些旧书籍,尚且还有许多是这四年来断断续续加上去的,如此一来,陆景行怎能不感到烧心?
婚后的她们,并没有因此而断了联系,反倒是藕断丝连,且不想之间有没有感情,但屋子里的旧书籍日渐增多,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一切?
这日、愤怒就像怒火灼烧着陆先生的心肝脾肺肾。
屋外的阴沉天,与他而言就是狂风怒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