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的心快跳出嗓子眼,下意识闭了眼睛。
良久,有热气喷在她脸上,他说:“好好表现。”
他放开她,上了楼。
苏叶愣坐着,心里很想问候他祖宗。等佣人再出现的时候,才回过神,跟着上楼,进了客房。佣人上了一杯热牛奶才离开,苏叶冲了澡,打电话开了国际漫游。
她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心绪宁静。
窗外,广袤的黑夜包裹着植物园,暗蓝枝桠像是墨笔,涂抹着微亮的天际。
次日周浦深下楼时,苏叶已经收拾齐整在打电话,见他下来便掐了。
他往餐厅走,苏叶拿着pda跟在身后,他忽然转身,苏叶也停在原地,一副待命的模样。
他上下瞧她。今天她化了妆,长发披在身后,穿了一身香奈儿套装。七分袖开襟上衣,黑色抹胸,曲线饱满;白色短裙,细尖高跟鞋。脚踝纤细,两条长腿,又白又直。
职业,优雅,赏心悦目。周浦深没什么表情,转身进餐厅吃早餐。
他眼神示意她可以开始报行程。
“七点十分从家里出发,车程约四十五分钟,八点准时起飞,十点四十落地……”
周浦深手一抬,她便停下。
“坐,”他撇她一眼,“吃早餐。”
佣人立马添了餐具,拉椅子,苏叶迟疑,他一个眼风过来,她乖乖落座。她确实还没来得及吃早餐。
一大早,凌数就过来了,把平时用的pda交给她,她光顾着看里头的内容,掌握周浦深的工作、生活规律,也没觉得饿。
她做的哪门子助理,和上司同桌吃饭。苏叶边吃边想。
出门的时候保卫鞠了一躬,苏叶恍觉,原来他们并非不动如山,是只有看到周浦深才动。
三辆车浩浩荡荡驶出壹号院。
苏叶是今晨才知道周浦深出门的标准配置是三辆车,特别时期或参加活动是五辆,只有办私事时为不引人注目开一辆车,普通车型普通车牌。但普通的是外观,材质和内饰都改装过,比如全车身防弹。
资本家的命就是值钱,苏叶想。
他来接她,几乎都是一辆车,低调的奥迪a8。她属于,他的私事?
她是第二次不走候机楼直接到达停机坪,走特殊通道。第一次是十年前,作为烈士家属乘专机前往伊拉克,参加所谓的追悼会。
登机时她慢了几步,周浦深忽然转过身来,站在舱门口看着她,私人飞机舱门低,他微微歪着头,在等她。
登机梯第一阶悬空,也较高,苏叶裙子窄,她小心翼翼地抓着扶手,忽然一只手伸到她面前,苏叶微怔,还是握住了,周浦深牵着她,等她站稳了就放开,径直往里走。
他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一个绅士对女士的帮助罢了。
苏叶明显感受到强烈的视线,她目不斜视走过去,甚至在思考要不要假公济私把这个空姐炒掉。
她有正当理由——那副表情,若是接待周浦深的贵宾,可怎么得了?
起飞后半小时,空姐来上餐食,那位直勾勾看她还没微笑的空姐,此刻可笑得甜美,露出八颗牙,问周浦深还有没有别的需要。
周浦深摆摆手,她意犹未尽地走了,却听他一声“等等”,又笑盈盈转身。
“拿毛毯来。”他吩咐。
“稍等,先生。”扭着纤腰去拿了,没一会儿就回来,展开毛毯作势要给周浦深披上。后者皱着眉,偏身避开,“给她。”冲对面的苏叶说:“把腿盖上。”
苏叶微讶,那空姐也是,双手递上毛毯,苏叶说了声谢谢,她说了声不客气,又扭腰走了。
怎么没给她披上呢?
之后周浦深看报纸,苏叶用pda做工作计划,她习惯性地想插耳机,刚拿起来又收回去了。
这些小动作尽收周浦深眼底,他微抬眸,看着她忙碌。她今天睫毛卷翘纤长,那双黑珍珠一样的瞳更有神了些,嘴唇涂了东西,饱满,湿亮,颜□□人。
苏叶低头久了,仰起头揉脖子,一抬眼便看到他在看着她,她仓皇移开视线,问,“先生有吩咐?”
“没有。”他说。
她起身说去洗手间,他点点头,眼神看着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