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多少名呢?”
“据说是第十八名?”
“十八名……十八名……十八名?诶?是不是就是丞相曾经得过的十八名?”
有人低声肯定了一句,“正是,正是呀!”
“难怪了!此子不可测呀!难怪县令大人今日特意为她出头!”
“能够被县令大人特意放到十八名的,怎么会是一个俗物?想必只是龙困浅滩,必是潜渊之像啊!”
“不过看着面向,有些福薄呀?”
“相面之术能信几分?我就赌在这里了!日后这位霜小姐,必然位极人臣!连双十的年华都不到,就能有如此成就,日后必不可估量!”
“老相公说的是!”
“……”
寒安站在门口,听到里面杂乱的传出来的那些宾客对寒霜的赞许和咏叹,一声一声的,然后,整个耳朵里都渐渐充斥满了寒霜的名字。
她拼命地咬住了下唇,感觉到了一丝血锈气。她的脑袋一阵一阵的疼着,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明明是才出温暖的马车下来,明明家里应该很暖和,但是她现在感受到的,只是一阵阵寒意。
那些寒意无孔不入,从脚底,从胳膊,从腿部,从全身上下所有的毛孔渗透进来,让她像是到了冰雪地里,还偏偏有人兜头给她罩了满身的血。
她在心里念着那个她最恨的名字。
念着:
寒霜。
小厮在她的旁边恭立,整个人都有些怕。过了不知道多久,寒安终于缓了过来。她侧头看了看一旁哆嗦的小厮,抬了抬手,“这人办事不利,按照家法处置罢。”
家法是打闷棍。
小厮松了一口气,暗道自己逃过一劫。却不想寒安看了看他,又淡淡地补充了一句。
“照着腿打,打残了,扔到乱坟岗去。”
她看着那个一脸惊悚的小厮,满满的笑了,带着点血腥的气味。
“这是你自找的,要怪,就怪你自己赶车赶得太慢,让寒霜又一次走到了我的前头罢。”
她姿态优雅的拂了拂裙子上的褶皱,依然光鲜得和从前并无二致,然后慢慢走了进去。
她要去见见爷爷。
苏云眠已经明摆着站在了寒霜的一边,如果她不为自己争取一点筹码,就只能被寒霜踩下去,再踩下去,然后被埋进泥土里。
她才不愿意这样。
她是寒家的嫡小姐,寒霜不过是个不祥之物,她凭什么,要被她踩下去?
寒安走的不急不缓,却只有她自己知道,仇恨的火焰已经从她的心里烧起来,从今天开始,她和寒霜,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