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绘梨衣!
她握着拳头给自已加油,鼓劲儿,可眼睛里黯淡怎么止都止不住。
她抽了抽鼻子。
原来……我唱的还蛮好听的呀。
孤独再一次追上了上杉绘梨衣。
她不明白孤独是什么,甚至不知道这个词到底形容的什么。她只感觉周身泛上了冷意,摸索着,绘梨衣感觉自已又回到那个空洞无聊的“家”了。
这时候,城堡的门庭洞开,震碎了天幕上的铁月。
绘梨衣抬头,可从门里走出来的人不由分说地搂住了她。霸道凶狠,却又小心翼翼。
那是个男孩,是一个穿着拘束衣的男孩。他的胸前披着一条苍白色的绶带,这让他看起来像一位将军。
将军的裤子上粘满了泥。现在,他揽着怀里这朵萎靡的花儿的腰肢,像是在宣誓主权,这本就是狮子的东西。
绘梨衣能感受到他的身体在颤抖,她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男孩,反正这是她的梦,没人能做什么的。
她盯着他的眼睛,那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睛?里面盛着多少哀思?沧海桑田,海枯石烂……直到久别重逢。
“你叫什么呀?”绘梨衣强装镇定地开口。
回应她的则是一个大大的拥抱,热烈又欢欣,几乎要把她揉进身躯里。像是失而复得,又像是不愿失去。
“叫我Sakura,我叫Sakura…Sakura。”他用近乎哭泣的语调说。
“哦。”感受着耳畔的气息,绘梨衣伸手拍着他的脊背。她能感觉到他在哭。
哭什么?这不是个美梦吗为什么还要哭呢?
“Sakura先生,松手啦,我快不能呼吸了。”她嘟着嘴。
真奇怪,她从来没有这样感情丰富过。在这个梦里她可以哭可以笑,可以悲伤可以欢乐,也甚至……可以去爱。
Sakura触电似的松开怀抱,他轻轻抓着爱人的胳膊,慌乱地去看,去看自已是否伤害到她。
绘梨衣俏皮地原地转了一圈,就像她在河岸上那样。示意他自已没事。
见她没事,少年将军牵住她的手,拉着她步入城堡。
绘梨衣本以为城堡里会是繁琐复杂的陈设,就像她房间外那些昂贵且没用的医疗设备。可出乎她意料的是,他们进入城堡,只看到了一片海。
是的,一片海,他们头上是一片蔚蓝深邃的海。
现在,他们站在这深邃的最底层,他们在海底,她甚至能感受到海水的温度。
绘梨衣痴迷地伸出手去,看那条斑斓的鳐鱼是如何从她纤细的手掌中流逝出去,也看头上那奔逃的黑影,他的氧气要不够了。
海底很平静,海面就不一样了。巨大的幕幅在红发少女的眼眸中波动,破碎,有什么东西跃入这海中了。绘梨衣看到那海藻一样的头发,和熟悉的巫女服。黑影如同一条穷凶极恶的剑鱼一样抱住了跳入海中的巫女。
巫女先是愤怒,然后是惊愕,最后居然回应了这个拥抱。
她抱着他,给他渡气,和他一起冲向海面。海水里,艳色的眸子美的不可方物。
“那是我?”绘梨衣皱了皱眉头。
Sakura并没有回应,他沉默地拉动天空与大地,天空与大地也真就如他所愿般开裂,更换。
海水变成了空气,蔚蓝成了昏黄;高空中云层都散去,深林成了天空眼眶处的淤青。
太阳,在群山中垂死挣扎。
现在,他们又站在夕阳底下了。
少男少女正在畅所欲言。微凉的风吹过来,吹散了他们身上烤鱼的香气;他们的聊天方式也很特别,少女在便签纸上涂涂写写,递给少男。少男一接过就用他半吊子的日语夸夸其谈起来,想来都是些没营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