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井七海?”看清来人的样子乌鸦一下就蔫了。
来人正是樱井家的家主樱井七海。
这是个凌厉的贵妇人,从那双锋锐的眼和雷厉风行的步伐就能看出来。可现在这朵高岭之花蒙上了霜,雾蒙蒙地可见几丝萎靡。
“局长好。”樱井七海一眼就看到了源稚生,她欠身行礼,在乌鸦看来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这是?”源稚生看着一排排上来的担架,担架上盖着的白布,这让源稚生的眉头皱了起来。
“家事。”疲惫的樱井七海只回了两个字。
她挥挥手,示意后面的人快些走。
“这老女人压根没把咱们放在眼里。”乌鸦看着樱井七海的背影小声恨恨道。
源稚生当然明白。他没有制止乌鸦,只是去看白布上的污秽,泥点,血渍。源稚生咂咂嘴,看样子是执法人,他想到昨夜的雨。
械斗而死。
可什么会让樱井家的执法人死伤惨重呢?
“等一等!”他突然出声。
队伍停了下来。队尾的家族成员不解地看着这个沽名钓誉的执行局局长越过他们直奔家主而去。
“方便我看一下吗?”源稚生指着担架上的尸体问。
樱井七海点点头,“请便。”
不用旁人动手,源稚生脱下外套亲手掀开白布。惨不忍睹,给人的感官只有惨不忍睹。源稚生翻动担架上的碎块,这些碎块有些呈泥状,显然是暴力所致。有一些上面残留着锯齿状的牙印,其过程不言而喻。
“你们,找到凶手了?”源稚生背对着樱井七海,站了起来。
“无可奉告。”
“他们本来不用死的!”源稚生突然激动起来,他扒开阻挡他的樱井家成员,站在樱井七海的面前。“那个杀手连高阶混血种都能杀死!而你们只是派出常规专员去执法!不充分的准备就是在断送人命!你为什么不告诉大家长?!”
“这是我们自已的家事。”樱井七海生硬地回复他。
如果樱井七海不是个女人,源稚生绝对一拳砸在她的脸上。
原地对峙了一会儿,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掏出电话。
“喂?老大?”
“你到了么?”
“到了老大!家族的监狱就是气派!就是名字不大好,怎么叫精神病院啊?”夜叉一如既往的欢脱。
“…好,优先,不,只查樱井系这些年关押的将死之鬼近期有没有逃脱的。”源稚生盯着樱井七海的眼睛。“她不告诉我,我就自已查。”
“好嘞老大!”
他把电话重新插进兜里,一言不发地就往山下走。樱和乌鸦亦步亦趋地跟上。
“还是个孩子啊。”樱井七海看着源稚生的背影摇了摇头。
就在源稚生路过那个拿着密封袋的中年男人时,他听到了幽幽的一句。
“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