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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马的冲锋让西域人有些意外,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商议好,只要困住这伙羌人,迫使他们投降之后,几万匹牲畜大家慢慢分,可是他们没料到羌人竟然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一见面就开始强攻,这让哈密国的人措手不及。
哈密国本就不是个军事强国,面对一般的马贼时都惧怕三分,羌人的战力岂是普通马贼相比,刚刚一交手,哈密国的军卒就有了溃败的迹象。这让其他西域人更加担心,哈密国虽然不是强国,兵马的数量至少在羌人之上,而且不止一倍,在这样的情况下都能被击败,可见羌人已经开始拼命了。
鄯善国第一个反应过来,增援哈密,这让阿合奇很欣慰。他知道鄯善国现在和他们一样,已经不能算是纯粹的西域国家,他们两国都在等待一个机会。哈密国在危险的时候能得到鄯善国的帮助,那就说明苏任的承诺没有食言,汉人并不像外界传说的那样可怕和奸诈。
虽然也有其他国家在鄯善国之后开始攻击羌人,还是有更多的国家选择坐山观虎斗。西域诸国没有名义上的同属,平时大家相聚千万里,这一次能将大部分国家聚齐已经是破天荒的事情,谁都不敢保证羌人会不会是附近这几个国家之间安排的一个陷阱。
尔马左冲右突,可惜他的人马实在太少,即便是他手下的兵卒以一当十,以一敌百,面对潮水般的西域兵卒,在耗尽最后一丝力气之后也只能选择防守。尔马腿上的伤已经崩裂,鲜血顺着小腿流的和小溪一样。但是他没有时间重新包扎,说不定下一刻就会战死,包不包扎也没有多大区别。
“首领,瞎药他们全军覆灭了”不知何事从什么地方跑来一个骑兵冲到尔马身边,一边哭一边吼。声音很大,几乎所有的羌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尔马大惊,连忙回头望向冷风口方向。滚滚的黑烟冲天而起,这应该是匈奴人正在焚烧尸体造成的,眼看着已经开春,尸体不能放的太久,一旦产生瘟疫,那可就不是死一两个人那么简单了。
“瞎药呢”传令兵低着头半天不吭声,尔马大吼:“说瞎药呢”
“瞎药将军,他,战死了”
瞎药是殿后的将军,居然都战死了,那就说明留下的兵卒活着回来的恐怕不到一成。眼前的战事已经无法挽救,尔马一直坚持到现在他还抱着一个幻想,那就是匈奴人久攻不下和那些马贼一样撤退,然后瞎药带兵过来解围,现在倒好他的希望彻底破灭了。
“噗”尔马愣了半天,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体慢慢从马背上载下去。护卫在尔马身边的亲卫们惊慌失措,有人连忙将尔马抱住,拖到自己的战马上,转身就走,至于去什么地方,他也不知道。
首领的大旗开始后撤,羌人最后的勇气也被消耗殆尽。苟天明擎着巨剑,第一个冲进敌阵,一边纵马一边用羌人的话大喊,降者不杀至于那些依旧站在地上不愿意跪地的那就只有一个办法,杀无论你是老弱还是妇孺,眼看着战斗已经胜利,没必要冒险。
一直留在阵后的西域人终于动了,痛打落水狗的举动谁都喜欢。跑的最快的车师国大将,突然被横在面前的一票人马拦在身前。花豹子率领着鄯善国最精锐的铁甲军,挡在了那些西域大军身前。面对那些人的叫嚷和谩骂,花豹子充耳不闻。但是当有人想要靠近的时候,便会毫不留情的放箭还击。这是苟天明交给他的任务,就算那些家伙出了大力,这数万匹牲畜也没有他们的份。
鄯善国和哈密国这一次几乎是倾巢而出,与其说是西域联军,倒不如说是鄯善国和哈密国联军,那些来看热闹的国家派来的人,加起来都不到两千。被两千铁甲军拦在外面,也就只能过过嘴瘾。
羌人终于投降了,凭借几十个部落的力量,根本无法和整个西域抗衡,看着自己的亲人被杀,看着自己的牛羊被人牵走,他们乖乖的蹲在地上等候命运对自己最后的裁决。本指望进入西域找个地方躲避战乱,没想到一只脚刚刚踏进来,便是灭顶之灾。
尔马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亲卫只剩下三个,其余的人拼命保护他们突出重围便再也没有回来。剩下的这些人也是各个带伤,脸上的表情比死了亲爹还要难过。
为首的亲卫见尔马醒来,连忙上前将尔马扶住:“首领,我们完了”
尔马欲哭无泪,他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巧合,肯定有人在后面捣鬼,至于是谁用脚趾头都想的明白。不过,尔马也只是想想,这时候他甚至连报仇的勇气都没有了。数万族人和数万牲畜就这么没了,尔马心如刀绞。当几个亲卫问他该怎么办的时候,尔马只是苦笑一声。
荆棘提着刀骑着马站在土山上,远眺西域人的阵营。赢广济来到他的身旁,顺着荆棘的眼光看了看:“放心,苏任答应的事情绝不会反悔,那些牲畜至少有六成是咱们的。”
荆棘笑道:“羌人只是命苦,刚出狼窝又入虎口,这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