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看了这本书气急败坏的人,那就是奚玦,尤其是看着书中涟漪描写两个男人那啥啥的时候,他都恨不得将涟漪拖出来打一顿,一个十二岁的姑娘从哪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简直被气到内伤,这个脑子有坑的村姑!!
年关将至,奚玦却和其外祖父去了极北之地镇守,因为北戎最近不太安分。极北之地终年冰封,是个苦寒之地。大奚好媳妇涟漪,特地寻了鸭绒为涟漪缝制了两张鸭绒被褥,多一张当然是给其外祖父的啦,讨好长辈也是好媳妇必备守则。
涟漪还是对绣活不抛弃不放弃,她打算在被子上绣最简单的祥云图案。但是一傍的小柏看见藏青色被褥上绣着一坨坨翔也是醉醉的,能把祥云绣成翔的也就他姐姐!他为奚玦默哀一秒钟!
涟漪托送了好几坛上好的她酿制的五粮液和最好的葡萄酒去极北之地。而当奚玦收到这份礼物的时候,表情是囧的,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执着的姑娘,他这个冬天已经收了她三个荷包了,这绣鸳鸯像芦花鸡,绣龙像虫,绣麒麟像松狮犬的也没谁了。但是即使是绣满了翔的被子想必也是花了不少功夫,也不知道她的爪子还好不好,有没有被扎到炸毛。
他外公也在一旁,看见那被子就大笑出声,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这姑娘好,像你外祖母,这绣活都是师承一脉的!”
第二张被子也是鸭绒的,只是第二张只是简单的绣成格纹的样式,倒是素雅大气。还有一封信,内容是很简单,说绣着祥云的是给他的,据说花了她很多功夫,第二张是给他外公的,还有酒是给他和外公的。除此之外,涟漪还制作了一个很精细的极北之地和北戎边境的沙盘,不是如今用的很粗略的那种,精确到海拔,山间鸿沟都有清晰的刻画和注解,排兵布阵时可以对地势有更准确的认知,更客观明了。另外涟漪还抄录了很多兵书。
两人看完这些之后,奚玦摩挲这涟漪信后那张卡通自画像,目光透过纸张不知望向何方,久久无言。
奚玦的外祖父振威将军虽然已经听自家外孙提起过这个了不得的村姑,但是还是对这见识非凡,才华横溢的小姑娘充满好奇。他看着这精细的沙盘,还有这一本本堪称惊世之作的兵书,虽然涟漪表明了是偶得的兵书,并非她所著,但老爷子一生阅人无数,就光看这姑娘字迹,笔锋凌厉,顺而不屈,就知道这是个聪明且坚毅正直的好姑娘。
“小玦啊,人姑娘对你这么用心,你怎天绷着个死人脸,把我孙媳妇吓跑了,小心我抽你小子。”
“外公,您不觉得她一乡野丫头有这等见识很不合常理吗?”
“不合常理怎么了,你没信心驾驭她?况且就算我觉得不和常理,不让你们在一起,你肯?”
奚玦:“……”不肯!还有,他表现得很明显吗?
“很明显,现在还是寒冬腊月你就开始春情荡漾了,老子最烦你们这些情窦初开的年轻人了,磕碜!”
奚玦:“……”他哪里荡漾?
奚玦这一去就是两年多。涟漪也在这两年成了太锡省乃至整个大奚有名的富户。
涟漪已经有良田几千亩,坐拥几座葡萄山,花田已经成为了花海庄园,不止玫瑰,还有山茶花,莲花,还有波斯菊等等。经过涟漪的宣传,和一系列凄美爱情故事的晕染,这里已经是有名的景点了,涟漪还在这建了不少类似房舍,在花田建了不少亭台楼阁,水榭风车的,美得像人间仙境,引得不少贵族慕名而来度假。夏季看花海,好山好水避暑,秋季葡萄山一游,酒庄品酒,人生快意!于是涟漪又靠度假山庄赚得盆满钵满。
杨柳村已经是方圆百里最富的村子了。把握了地瓜和玉米的先机,靠卖种子就个个富得流油了,这两年有不少权贵来度假,农家菜都是这些村民提供的,也不少村民改种花,涟漪都大方的教其种植方法,然后高价收购。杨柳村越来越美。村民生活越来越好,这一切都是涟漪带来的,大家都尊称涟漪一声小乡君。
而苏离两年前就杀回了侯府,她财力足够,又有奚钰做靠山。两年时间,足够她在京城站稳脚跟。虽然她的化妆品败给了涟漪,葡萄酒的质量也不在一个档次。但她瞄准了饰品和服装市场,她设计的饰品都别具一格,服装更是引领时尚潮流。她走的是品牌路线,树立了品牌【千金阁】,是每一位贵女贵妇都趋之若鹜的地方。这也让她在京城名媛中很有威望,加上她与奚钰四皇子的暧昧纠缠,倒是让她把侯府牢牢把控在了掌心。
涟漪十四岁了,小柏也九岁了,小柏今年考了童生,童生是县考,小柏轻松摘得太霞县的榜首。
涟漪准备带着小柏游学一番后,换地图转战京城!
涟漪和小柏一路游山玩水,一路领略山湖风光。跟涟漪姐弟一起上路的还有杨沉杨鱼。以及小柏的小厮开心。
当他们经过辽宁府和辽东府,在临近京城的时候,在一条近道的山路间,遇见一群黑衣人截杀一对爷孙。
兵器交接声,打斗声在这宁静的山间尤为刺耳。那个年过花甲的老者很是武功高强,以一敌十竟然不落下风,只是毕竟势单力微,还要照顾身旁的童子,难免分身乏术,右肩被刺中了一剑,他顿时如泄了气的气球一样,霎时间萎靡了下来,颓败之气顿显。但他还在强撑,硬挡在童子面前视死如归。
老者一剑擦过一位黑衣人的胸膛,但黑衣人躲得及时,只是胸前的衣襟被划破了,但是那位老者却霎时间瞪大了眼眸,一双浑浊却不失清明的老眼死死盯着黑衣人露出的胸膛,准确的是盯着那胸膛上刻着的鲜红的复杂图腾,那是顾家的族徽,也就是皇后母族,振威大将军的顾家。
“你们是顾家的人,是顾振海派你们来截杀我们小少爷的?”老者的声音嘶哑沧桑,透着悲愤和痛苦。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就没有必要留你了!杀——”那黑衣人的头领的嗓子好似被可以毁坏过,听起来就破风箱的残音,诡异又渗人。
涟漪:“……”这么拙劣的栽赃陷害为何会有人相信?特么的谁顶风作案还带身份证?妈的智障。
见老者快坚持不下去,以为黑衣人已经朝那位童子下手了,涟漪出手了,她要踹飞这黄土高锅。
出场要帅,涟漪以一个逼格极高的姿势,潇洒飘逸地虚空一踏就如神人临世般降临,替老者挡下了那致命一击,一个回旋,手中一提剑,剑鞘一送,剑鞘就携着雷霆威势飞出,击中了准备对童子下手的那位黑衣人,将之震退到几米开外。
涟漪一手握剑,静默而立,凤吹起她的长发和裙摆,簌簌作响,飘飘似仙,凛然又肃杀。
此处应有掌声!
而站在远处的小柏额头滑过一排黑线,默默嘀咕道:“后退,姐姐又要装逼了。”身后的杨沉杨鱼和开心还真的就后退了一步。
那黑衣人的头母看到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居然是个少女,虽然对方看着纤弱稚嫩,但他去丝毫不敢轻视之,他是长年在刀口上舔血之人,对危险最是敏锐,何况对方敢单枪匹马就敢与他们对着干,总不会是活得不耐烦找死吧?
“你是何人?”黑衣人沉声问道。
“顾家人。”未来的顾家人也是顾家人,没毛病!
“……信口雌黄,顾家有你这号人,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