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乐安拿出林颂研制的千里镜,仔细甄别一番,才选好了降落点。
降落点正是大祁军营附近的空地,军营里的人似是一早发现了这个异物,很快出来人迎接。
顾乐安并不认识,永言却识得,上前攀谈几句。
顾乐安见他们目中露出失望之色,顿觉事情有异,在见到郭夫人和魏夫人闻讯赶来时,她心中蓦然一沉。
郭夫人与魏夫人面上一片悲痛,见到是她更是哭的泣不成声。
看着她们身着素衣,连头花都没带,顾乐安眼皮惊然狂跳起来。
不知多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一五一十的说。”
郭夫人难掩悲痛道:“将军得报,探知北疆太子行踪,便带领亲兵去追,不想出了内贼,被人泄露了行踪,一行万人都没有一个能回来。”
“夫人……”
“夫人……”
永言和蒋三都赶紧搀扶住骤然软倒的顾乐安,谢琅也是不安的紧拽着她的衣角。
顾乐安眼前一阵眩晕,不知多久,她才勉强压下眼底的泪。
“你们有没有派兵去救?”
郭夫人却哭的更厉害了,还是魏夫人接了过去,哭泣道:“将军本就是奇袭,音信本就不是通的,对方是有备而战,一个人都没放回来,过了两晚,众人才觉不对,就派人前去探查,才发现大军全部阵亡了。”
顾乐安眼前止不住的又一黑,哀哀出声,“可是发现将军遗体了?”
随着魏夫人的话语,整个世界在她眼前轰然崩塌,但一众来迎接热气球的失落样子,又让她升起一抹希冀,就像看着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她定定的看向他们。
他说他会接他们团聚,怎么可能会轻易食言,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他都做出了承诺的,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有事。
他一定不会有事的,即便在艰难,他都不可能抛下他们母子的。
魏夫人忍着哭,“那里是乱葬岗,又被焚烧过,谁也看不出谁的,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一个回来的人都没有。”
顾乐安却像溺水的人,忽然吸进了一口空气,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没有亲眼看到,就不作准,什么都不作准。”
她心口中了一剑,又中了饮血蛊,还掉下悬崖,如今不也活得好好的,他也一定可以,他知道他们在等他,他一定不会就这么走了的。
“娘亲,琅儿害怕。”谢琅忽然哭了起来。
顾乐安惶然回过神,“乖,琅儿乖,不要哭,哭了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我们要找回爹爹,你爹爹一定在等着我们去救他呢。”
“夫人,你这是何苦。”郭夫人和魏夫人都哭了起来。
顾乐安擦干谢琅的眼泪,又冷然的看回他们,“是谁泄露了将军的行踪。”
也许是她的目光太过冷冽,那个守将目光也颤了颤。
“是苟呈,探子回来后,我们就怀疑有内奸,将军的行踪,知道的人并不多。应该是苟呈那厮知道会暴露行踪,在将军走后不久,人就不见了,后来有人在北疆阵前看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