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顾乐安就发现不对了,他们走的好像不是预定路线啊?
掀开车帘看了半天,奈何谢元缈睡得太沉,她只能忍着不叫永言过来。
也许是马车颠簸,也许是到点了,谢元缈终于醒来,顾乐安赶忙凑上去,“将军,这条路也不对啊?”
谢元缈斜倚着靠枕,淡淡扫了一眼窗外,“我们去郦城。”
顾乐安就惊了,上下打量他一眼,“这会秦千毓应该知道奸细暴露了,很有可能改变计划啊?”
看着他只淡笑不语,顾乐安忽而就明白过来了。
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
也不知道他是何时下达的命令,连她都不告诉,顾乐安撇了撇嘴。
却见谢元缈真的不睡了,她想了想,“这会进入北疆地界了,将军是怕有人劫持军粮?”
谢元缈点了下头,他拍了拍身侧的枕头,“娘子在睡会吧。”
毕竟他才是作战经验丰富的大将军,顾乐安也就不矫情了,依言躺下,现在不比在军营,随时都可能会受到袭击,她自然要时时保持精力充沛。
本以为自己起码也得酝酿一会才能睡着,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马车有规律的晃动,她硬是睡着了,足足也睡了一个多时辰。
她睁开眼时,就见谢元缈在车帘处往外头看着,神色有点凝重,不知在想什么,似乎都没发现她醒来。
这一路……是有点太顺利了。
她叹了口气,就见他转头看向她,好看的唇一弯,“醒了?”
“将军是觉得这一路太顺畅么?”她也靠在靠枕上。
谢元缈眉间沉沉,“北疆退的如此干净,到让人感到意外。”
“总不会是一环套一环,给奸细的信息也是故布的疑阵吧?”顾乐安有些不确定的道。
现在谢元缈已经传了命令让西域与大祁的兵将赶去郦城与其汇合,若是真的中了计,可就是鸠占鹊巢不成,反成了过街老鼠被人追着打了。
她见谢元缈除了眼神有点沉重,并不见慌乱,激跳的心不由也安定下来。
他想到这,应该是有对策了吧。
谢元缈道:“唤永言过来,传话让大军加快速度。”
顾乐安满眼疑惑,“还去郦城?”
“郦城看着不起眼,但进可攻退可守,而且最重要的是有陆路和水路两条运输线,一旦交战,守个三月都不成问题,而我们大军孤入,军粮补给根本不可能供上,所以北疆一定会选择郦城据守。”谢元缈慢慢的给顾乐安分析着。
顾乐安虽然不甚精通战术,但也知添油战术是兵家大忌,北疆缩减兵力,据守郦城不出,大祁军用跟不上,可不就得无功而返。
看这一路没跳出一股北疆残余势力,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北疆将全部兵力收缩到了郦城,一个是唱空城计让大祁有猜疑,不敢深入。
但听谢元缈的意思,是看中了郦城输油线,不过前面有多少个难,都要将其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