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些困难!”羌青架子哥哥转身,宫道上身怀六甲的梨皇后带着人慢悠悠的散步而来。
我警惕的看向梨皇后,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她是敌是友?如果我去哀求她,卑躬屈膝,她会不会放我们离开?”
羌青温润的眸子半眯了起来:“她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忤逆正在气头上的慕容彻,她应该是过来请你们回去,毕竟她的名头在这大明宫里是一个贤后!”
“一个贤后最必备的条件,就是为君解忧,替君忧而忧,替君欢而欢,梨皇后很具备这两个条件,再加上,她现在怀有身孕,她要巩固自己孩子的地位,就更加不会触慕容彻的火气!”
压了压心中的狂跳,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会不会还有一种可能,没有一个女人愿意让自己的男人爱上别的男人,她会不会要拴住他的心,化敌为友?”
羌青古怪的看了我一眼:“你真的不懂女人,不懂这后宫的女人,他的夫君喜欢一个男人,比喜欢一个女人好,再喜欢一个男人男人也会老的一天,女人不一样,女人会怀孕生子,母凭子贵,在皇宫里才是最可怕的。”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知道下面该怎么做了!”
梨皇后快要过来的时候,我舍弃哥哥迎向她:“北魏祈九翎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安康!”
梨皇后站着居高临下,漫不经心说道:“这匆匆一别,没几个月吧,你这小脸蛋怎么肿得像鸡蛋似的?上卿大人也在?怎么没让上卿大人给你好生瞧瞧?”
羌青潺潺流水声音,抱着微笑道:“皇后娘娘此言差矣,羌某已经不是大夏的上卿了,这里有个病人,不知皇后娘娘可否让个道?”
梨皇后精致的妆容,美目一挑,闪过懊恼:“瞧本宫这记性,上卿大人已经不是上卿大人了。那就走吧,本宫就来接你们的,赶紧回去吧,凤院好久没人住了,本宫命人收拾出来了,回吧!”
梨皇后突然之间如此好说话,打乱了我在心中酝酿的话语,我急忙给她行了个大礼:“多谢皇后娘娘!”
梨皇后眼神坦然,看不到任何情绪:“不用客气,这是本宫应该做的,赶紧的吧,瞧平阳候的样子,可是让人心疼,离开才几个月,就瘦骨如材了!”
羌青身体一扭,把哥哥背在背上,我连忙起身扶着,梨皇后让出了道,我们径直她而去。
走了好大一截,我回眸望她,却见她的视线在哥哥身上,手摸着小腹上,神色很温柔。
温柔的一点都不像她,心中微微有些纳闷,梨皇后为什么对哥哥如此温柔?为什么看哥哥的眼神如此温柔?
难道她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哥哥的吗?因为是哥哥的慕容彻才会容忍她在他眼皮底下生下孩子……
我一直不相信这是真的,可梨皇后的真是让我不得不怀疑这是真的。
羌青背着哥哥一点都不费力,嘴角浮现一丝微笑:“不要自寻烦恼,有些事情不该你知道,不要多想,对自己是最好的!”
不要去多想,对于他们来言,无论我多么努力的去成长,我依然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这到底是我的悲哀,还是我的庆幸,能有他们如此护着我?
夏日转秋,一切仿佛变得那么苍白,黄色的梧桐叶落在宫道上,脚踩了上去,树叶碎裂的声音,像最无力的支离破碎。
凤院一切就如我们离开时的样子,没有任何改变,环佩姑姑站在门口等待着我们。
院子外的梧桐树,落叶纷飞,哥哥面色苍白躺在那里,像一个没有生气的人。
我的脸颊上有五道红色指印,是慕容彻的大臣打的,他手怪重的。
羌青直接开了药方,环佩拿了药方就去了太医院,我拧着帕子给哥哥擦拭嘴角。
碰到哥哥总是会惊慌失措,害怕他就此离我而去,羌青叹了一气从我手中接过帕子:“你需要自己好好去洗漱一下,你需要好好平复心境,你太慌了!”
心中阵阵酸痛:“我也不想慌乱,好不容易逃离这个如梦魇的鬼地方,现在又回来了,哥哥有这个模样,我就慌了,我就乱了!”
羌青擦完哥哥嘴角的鲜血,突然伸手把我的手拉在手中,我站着他坐着,我垂着眼眸望着他,他昂着头望着我。
“你是一个勇敢的孩子,可是你的心不够狠,做人一定要心狠,尤其是皇宫里的人,尤其是你要成为帝王的人,一定要心够狠,就如常言所道,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无论你多么在乎一个人,都要学会,把这在乎的情绪隐藏!”
羌青的手突然变得很暖,我的心因为他的话,变成了一团烈火,熊熊的燃烧,燃烧着自己,就连呼吸也被烧的钝痛,一只手揪着胸口:“我知道了!”
羌青变得言辞犀利起来:“你知道没有用,你得做,九公主,你知道吗?在山的那一边,在姜国,有一个女子也是公主,她长得不比你差,她的心肠却犹如磐石一样坚固,那才是一个公主应有的心肠,在皇家天真无邪是给别人做踏脚石的!”
“在你们这蛮荒十六国中,只有狠厉,比的是谁心狠,比的是谁残忍,比得是目光要远占得先机。国家越多,就要利用别的国家打别的国家,就要学会纵横,合纵之术,你明白吗?”
他说的这些我不明白,我只听明白了一件事情,我要狠厉,我要心狠,我要心若磐石。可是他所说的合纵纵横我听不明白,感觉这些离我极远,怎么也听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