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虎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谁啊!”
一个大概五六十岁的人从屋子中走了出来,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年轻人,也感到非常惊讶,这里常年不见一个人影,突然出现一个人还有点稀罕。
“我是陈一虎电力局派来接老赵头班的,您就是老赵头吗?”
老赵头眉开眼笑,多少年了自已也总算是熬出来了,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了。
“对对,我就是,欢迎你的到来,进来吧别在外面站着了。”
陈一虎和老赵头热情的握手,老赵头一脸污渍,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跟拾荒的乞丐没两样,陈一虎不敢相信眼前的老赵头会是电力局的员工。
“年轻人这是咱电力局的巡线点,你看一共就是这个几个屋子,这个屋子放的是巡线用的设备。”
陈一虎被老赵头拽着走进漆黑的屋子,老赵头熟练的从桌子上拿起来一个手电筒打开,漆黑的屋子总算有点亮光了。
设备非常简陋,就是几把生锈的铁钎,两盘绳子,以及蹬电线杆子东西若干。
“这是厨房,做饭的地方,这是睡觉的地方,哪里是茅房。。。”
原来院子中奇怪的味道是从茅房飘过来的,也不知道这个老赵头怎么香的,厨房和茅房竟然挨着,闻着奇怪的味道老赵头竟然也能吃下饭。
“明天我就要回去了,你自已把这里熟悉一下,我去做饭,一会饭好了我叫你,你自已转转吧!”
陈一虎无奈的点了点头,这就是他往后工作的地方,看完所有的房间,陈一虎哭的心都有了,有两间房子竟然没有顶,只有住人的房子勉强好一点,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
此时此刻陈一虎明白了李村长话中的意思,这种地方根本就不是人能住的地方,也不知道这个老赵头这些年如何坚持下来的。
回去肯定不行,局长绝对不会放过自已,弄不好工作就丢了,可是留下来,看着破败的房子,陈一虎只能叹气,咬咬牙明天收拾一下。
老赵头的饭做好了,饭菜上桌,陈一虎又哭了,盛饭的碗估计一个星期没洗过了,都快包浆了,陈一虎实在没有下口的勇气,只能借口自已不饿,不吃了。
眼前最紧要的事情就是如何过去今晚,看着老赵头狗窝不如的床,陈一虎摇摇头心说还是算了,自已从别的房间卸下来一块门板,简单铺上被褥只好讲究一晚了。
半夜陈一虎感觉自已浑身痒痒,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自已身上爬来爬去,陈一虎突然做起来,打开手电开始在自已身上寻找是什么东西在爬。
老赵头闭着眼睛不经意说了一句话。
“别找了,是虱子,习惯就好了。”
老赵头翻了个身又睡了。
陈一虎在心中骂了局长无数遍,十八辈的祖宗挨个问候一遍,困意上来了,陈一虎才睡着。
走了一下午上路,外加晚上没睡好,陈一虎醒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老赵头的身影了,老赵头床上的那一堆破烂也不见了,不用说这个老家伙一定是天一亮就跑路了。
“卧槽,卧槽,狗日的老赵头,狗日的领导。。。。”
方圆二十公里没有一个人,陈一虎站在院子中扯开嗓子使劲骂,骂累了坐在房檐下看着破败不堪的道观,陈一虎陷入了发呆状态。
树上的一声鸟叫,陈一虎才回过神来。
吃了几口饼干填饱肚子,陈一虎向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