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李苏彧唇角噙着一丝不明显的弧度,深深的盯着燕回。
燕回淡淡一笑,问:“将军哪里疼?妾身该怎么做?”
李苏彧唇角的弧度消散,欲开口,门帘被掀开,端着冒着热气的药的江蕴走了进来。
李苏彧眸中瞬间闪过一丝不耐。
“苏彧,褚先生交代醒来后,喝完这碗药,接下来才能好好调养。”江蕴走上前,把托盘放在案几上,端碗放在里苏彧的面前:“温度刚刚好,可能有些苦涩,慢些喝。”
营帐中安静极了,燕回没有觉得不适,倒是江蕴看她的眼神有些冷厉,她却淡然一笑,伸手拿过瓷勺,端起药碗,一副要喂李苏彧喝药的架势。
“将军,可别辜负了江姑娘的好意,刚刚不是说伤口疼吗?来,喝药。”
燕回那笑盈盈的样子像极了一朵淬满了剧毒的芙蓉,美艳又毒辣。
江蕴紧紧的握成拳,指甲掐入皮下也不觉得疼。
李苏彧盯了一会儿燕回,薄唇漾着浅笑:“那就有劳夫人了。”
一对各怀鬼胎的夫妻在江蕴的面前上演了一出看似和谐的画面。
汤药见底后,燕回放下碗,勺,便拿出锦帕轻轻擦着李苏彧的嘴角,靠近的时候,她视线不由的多瞟了男人的脸几眼,轮廓如雕,眉目英挺,刚毅非凡,就算是悍将,那也是最俏的悍将。
跪坐回原来的位置,燕回顺势把手中的锦帕放在案几上,看向江蕴:“江姑娘还有事?”
“没,没事。”江蕴知道燕回是故意的,就因为白日时她说的那番话?就要证明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她燕回才是站在李苏彧身边的女人?
“没事的话,那就请江姑娘出去吧。”燕回一副正妻的姿态:“我与将军还有事要说,不过还是谢谢江姑娘给我夫君折腾熬药了。”
江蕴脸色有些难堪,她死死的盯着燕回唇角的笑意,紧咬牙关道:“是我该做的,少夫人不必这般客气。”
燕回淡笑着颔首,看着江蕴一脸不快的走出营帐,收回视线时,眸瞳中闪过一丝狡黠。
燕回见李苏彧盯着她:“将军,怎么了?”
李苏彧,笑:“夫人很开心?”
燕回朱唇上扬:“妾身可不想看到别的女人对将军有别的心思。”
听着真眼说瞎话的女人,李苏彧打趣道:“那见祖母时夫人还说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
燕回心想,既然那般作为你不高兴,那就做点让你高兴的事情咯,反正已是夫妻,既做不到伉俪情深,做些表面功夫还是可以的。
“妒妇的样子将军见着便可,老太君那边妾身还是要做一个贤良淑德的正妻。”
李苏彧觉得一段时间不见,这个女人越发的会装,若以往他真没兴趣看一个女人装模作样,但这燕回,就不一样,就算是装模作样,也是一副坦荡荡的样子,尤其是能让江蕴知难而退,他便更有兴趣。
李苏彧放下手中的兵书,刚要说什么,燕回开口:“将军怎识得褚言?”
李苏彧眼中闪过一丝暗芒,神色难辨,他看向女人,这算是他们之间第一次比较严谨的话题。
“你认识褚言?”
燕回明显感觉到了李苏彧身上散发的凛然之气,她浅笑:“少时在云州,褚言在我家暂住过一段时日。”
少时?云州?
那得多久?
燕家家主死了都快六年,那时燕回多大?
“偶然结识褚先生,此番他又前来郓城,来拜访时我正处昏迷中,他医术了得。”李苏彧也算是解释了他能醒这么快与褚言有一定的关系。
“那看来将军是打算与褚先生继续结识下去了?”燕回慢条斯理的说着,颇有一副看穿眼前男人的架势。
李苏彧看着燕回烛光下的侧颜,意味深长道:“夫人的语气中有着些许的担忧,担忧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