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泊尔和康巴洛一样,都有一片碧蓝如蓝天的湖泊。
白玛回忆起雪山顶上盘旋的鹰隼,嘹亮的啼鸣声响彻山野。越过喜马拉雅山脉的金雕是雪山中的亮色,还有驰骋的骏马和刀割一般的猎猎寒风,雪白的哈达与咸香的酥油茶。
驼铃声随着满天的白雪响起,带起思乡的愁绪。
白玛从有记忆起就明白自已的使命,崇高无上的祭品。
所有的一切特权、自由、纵容都是建立在这上面的,她全都知道。因此,无论是做藏医,还是频繁外出,都没有人阻止,祭品,是族内至高无上的存在,是生来就为了死去的存在。
她自已并不觉得有什么,甚至为此自豪,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当仰望夜空中闪烁的星星时,一股落寞与害怕在心中积累。
直到遇见了拂林,他告诉她,没有人生来就是为了去死。
她开始变得贪心,变得自私,反抗自已的族人,想要活得更久,和自已的丈夫和孩子一起。
于是,他们来到尼泊尔,在纳加阔特俯视喜马拉雅山脉的壮丽,皑皑白雪伴随云雾,天上和人间就在一步之中。
云彩和天空,就在她的指尖,等待她的触碰。
白玛经常会梦到尼泊尔佛塔博达哈,诵经声缭绕在她身边,带来心灵的安宁。
张麒麟走进屋子,看着自已的母亲陷入思绪的样子抿抿嘴,他和白玛有很多习惯相似,让人觉得不愧是母子。
这些年,他们为了躲避张家到处奔走,脱离张家之后又一直没有回到西藏墨脱,阿妈也很想家吧?
旅行的第一站就定在墨脱,云采看着白玛骑马弯弓的身姿睁大了眼“张老板的母亲……好帅气!”
白玛弯起眼眸露出毫无拘束的笑“我的骑射学的很好,可不要太小看我哦?”
此时的她比起之前判若两人。
“驾!”白玛骑着马在这里飞奔,风吹起她头上的巴珠和羊羔皮帽子,红色的藏袍热烈如火。
恍惚之间,张麒麟仿佛看见了少女时期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母亲。
“我们以后经常来这里吧,喜来眠也可以养一些马。”
财大气粗的云秋已经琢磨着雨村附近哪里有可以跑马的地方能买了。
“好。”张麒麟垂眸看见两人交缠的手,嘴角笑容轻扬。
家人,爱人,朋友。
他现在全部拥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