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林眼神盯着报纸,耳里传来这对母子的笑闹之声,脸上不觉柔和了许多。
家里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轻松了,缓缓放下手中的报纸,轻声对云易道:“云易,最近公司那边情况怎么样?”
云易自然知道他问的是天易那边的情况,神情很自然的diǎn头笑道:“大局已经稳定下来,现在大部分资金正在从资本市场向着企业发展转移,还有部分资金则继续在资本市场采取保守政策。”
云林其实对大概情况也是知道的,闻言倒对这种安排也放心,站起身来道:“嗯,就快要过年了,行事稳妥一些。”
“您放心,我知道的。”云易冲父亲沉声道。
云林也没有再多说,起身去上班。
孟语琴也起身去给他拿包和外套,送他出门。
云易三两口吃完早餐,却并没有急着走,而是拿起父亲刚刚看过的报纸,开始翻看。
依然首先翻看头版,社会政治新闻。
“国院杨浦同志就2004年政府工作,做出报告……2004年在错综复杂的国内外环境中,我国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继续全面推进,各条战线都取得了新的成绩……
“他强调指出,现在关于改革和发展的大政方针已经明确,一些主要的法律法规也已经颁布。当前我们主要存在的问题,是必须要保证法律法规进一步落到实处,执法必严……经济发展必须有法可依!”
“在新的一年里,我们将继续深入改革……同时大力打击各种危害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重大违法犯罪活动,绝!不!手!软!”
云易安静的看着这篇报道。
他神情极其认真,每一个字眼都在他眼底流转。
直到将整片报道看完,云易的眼神缓缓沉郁下来。
虽然自从离开京城之后,云易便没有再刻意去关注国家和国际的形势。
他充分做到了,行则轰轰烈烈,静则不动如山。
绝对不在事前上蹿下跳,也绝对不在事后施加任何一diǎn多余的影响力。
但是避讳是避讳,却并不代表,云易就真的对这些事一diǎn都不关心。
相反,实际上他极为关注,只要有时间他便会看报,看新闻联播,从中去找寻他所要的信息。
而现在,这篇报道,对他来说,绝对是好事,可以说为他解决了最后一个隐患。
有些事情,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正如云易那一晚,在程序上,他是合法的。
但是真正对他影响最大的,却并非是合法与否,而是那晚,他真正得罪了当局,犯了大忌讳!
的确,云易背后有一尊大山,他不用害怕。
但是世间谁人能不死?
云易还年轻,他的日子还很长,当局在位的时间也还很长,的确,即便如此,他也无需害怕。
但是很明显,一把已经结仇太多的剑,甚至连主人都不满的剑,恐怕就只有两种处理方式,毁掉或者收藏,无论哪一种都再也无法见识它的锋利。
而现在由国院亲自兜底,算是彻底表达了公安部a处只是奉命行事。
不过虽然这篇报道对云易来说是好事,但是云易脸上却看不到丝毫欣喜之色。
他看着报纸上那个正气凛然做着报告的老人,他知道这个老人用苍老的身躯,为他承担了一切因果。
也不能这么说,老人肯定不可能为了他一人便决定施展什么国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