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莉看到大缯阴沉的脸色,想说几句好话,还没开口,大缯就看向她,“到底怎么回事?”
“额……我下班,去后院取自行车,然后就看到草丛里蹲着一个人,很奇怪,稍微走近两步看,发现他好像在掐地上另一个人,吓我一跳,我就尖叫起来了,然后那人跳起来就转身往反方向逃走了,我身上没有防身的东西,也没敢追,就抱着……她,和听到声音赶来的人把她送医院来了。”徐婉莉对着大缯越发青色的脸有点怕怕,声音越来越小。
大缯几步走到可可面前,低声怒吼,“浔可然,你非要给我弄出点事情来是不是?”
可可抬头看他,神情有点迷蒙,不做声。大缯瞥到她纤细脖子上红色的掐痕,突然火气仿佛烟消云散,张嘴却再也说不出什么训斥,随之开始习惯性的思考。
“有没有看清那人的脸?”大缯问。
徐婉莉摇摇头,可可则继续沉默,也没什么反应。大缯很怀疑她被掐傻了。
病房里沉默了一会,大缯又开始打电话给保卫科长老谷,电击这事儿让他联想到保卫科发给每个保安的电击棒,嫌疑人三番两次和保安这个身份挂钩,让他不相信是偶然。和老谷把事情的严重性说开,他又走到门口和几个送可可来医院的警察沟通了一下,说着小白和晓哲就赶到了门口。
“浔姐!”苏晓哲被可可脖子上红红的勒痕吓的不清,“你你你,没事吧?”
可可看到晓哲,迷离的眼神终于恢复了一点正常,微微一笑,“没事,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这种时候还开玩笑?晓哲有点哭笑不得。
轻叹一口气,可可正色道,“苏晓哲,你和白翎今晚呆在一起,我已经联络过你导师,明早他会从你学校里赶来,把你接回去。”
晓哲愣住了。“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可可脸上已经看不出半点玩笑的样子,“从现在开始,你的实习无条件暂停,等到……等到我想继续的时候再说。”
晓哲眨眨眼睛,周围的人都不出声,谁都知道,浔可然被袭击,意味着苏晓哲也同样面临危险的处境。
“我不走。”晓哲握紧拳头。
“法医也是警察,身为警察的首要纪律就是服从命令。”可可声音沙哑,却很坚定。
“我不走。”晓哲重复。
“我扣你学分。”可可终于忍不住了,开始习惯性威胁道。
“就算罚抄整本法医学概论,我也不走。”晓哲拔高了声音。
可可叹气,“我不管你,你们导师会把你拖走。”
“我们导师是教中医的,他如果倔的过我,我就不会在你法医科里实习!”晓哲一脸革命烈士的表情,浑身散发着老子说不走就不走谁也别想把我拖走的气势。
可可刚想发作,身上一阵刺痛传来,皱眉低下头,无力发作。病房里一时又安静了下来。
大缯低头看看可可,再度问道,“你知道是谁干的?”
可可摇摇头,“不知道,但我知道是同一个人……被电击之后并没有完全昏迷,我听见……他问我……钥匙在哪里。”
无意识中抓住的那双手,正掐在自己脖子上,鼓膜嗡嗡地,却清晰地听见那个男人低哑的质问:快说、钥匙在哪里?放尸体那个柜子的钥匙、在哪里……
可可深呼一口气,抬头看大缯,“是那个撬冰柜的家伙。”
婉莉看到大缯的眼神里,一片深郁,转身就走出病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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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缯出门就看到王爱国和薛阳刚赶到。借着人都在的机会,众人分别汇报了下调查情况。
薛阳说,徐丽今年25岁,是一家外企的文职人员,性格内向文静,没有很复杂的社会关系,车祸那天晚上,她打算去大学寝室朋友的生日晚会,这点她的行程本和父母都确认过,去生日晚宴的路线是从她的公司到地铁的城南站下车,饭店就在城南公园东面过两个路口。交通局认为徐丽是在去饭店的路上发生意外的,复查的原因是肇事司机坚持说徐丽是自己从路边冲出来,属于自杀。另外,那晚在饭店的朋友说,晚会开始是19点,徐丽17点就从公司出发,依她的性格一般不会迟到,预估到达城南地铁站的时间是19点之前,明天我会去地铁站寻找录像看看能不能找到徐丽到达城南站的确切时间,但是交通事故的时间是晚上20点40分左右,这中间有将近一个半小时多的时间发生了什么,没人清楚,我觉得挺关键。
王爱国对保安群里的人际状况还没有摸很清楚,晚上法医科有人突袭的几天,保卫科巡逻的人员没有重复的,不能确定谁有明显嫌疑,最近也没有外人经常出现在保卫科附近,可以说尚无进度。
大缯边听边默默地原地踱步,等所有人都说完了,大缯才站定,抬头就道,“薛阳,王爱国,你们两一起去找保卫科的老谷,把事情和他说开,我刚才和他打过电话了,明天早上就布局,如果真的是保卫科里的人,我就不信这小子能有天大的本事从我眼皮下飞走。”
几个人点头,领命而去,大缯回头看着病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