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之下的和县,有几分萧索苍凉。
自进了和县之后,路上的行人越加减少,街上的摊贩也早早的收了摊子离开。
马车在迎福客栈门口停下,春香进去定了客房。宋云程等人进去之后,店小二好心的告知了沈越和宋云程一句:“二位第一回来和县吧?你们这样招摇可要小心些?”
“噢,我与夫君四处游历至此,敢问小哥,和县是发生什么事?进城之时,我们便觉有些不对劲儿?”宋云程客气问了一句,顺手给那小二几块碎银子。
小二得了银子,将和县的事全都告诉了宋云程:“难怪二位不知道,和县半年前,来了一批贼匪,这些人杀人越货、无恶不作,官府衙门派了好些人去剿灭他们都毫无结果。这半年来,一到晚上这些贼匪就到和县里杀人抢劫,如今,这城里已经有二十多户的有钱人家遭了贼匪的洗劫,这些贼匪可真是大胆,连衙门都敢抢!现在和县里谁也不敢露财,客栈的生意也是一天不如一天!”
小二说完,摇头叹息了声。
看看和县如今的情形,看来这小二所说不假。
和县不止有贪官,没想到还有贼匪。一个小小的穷乡僻壤的弹丸之地,却生出这等恶事来。
暮色才降临下来,宋云程等人在客房里用了晚膳,又吩咐了小二准备了热水泡了个澡,洗去白日里一天奔波赶路的劳累。她与沈越、林白正在屋子里商议如何对付贪官和贼匪的事,小二又来敲了门。
“几位客官,小的忘了告诉你们一句,虽然和县里有贼匪生事,但是,也有不少会些功夫的壮士接活保护主人。刚过来几个壮士,想接活保护你们,几位意下如何?”
沈越去打开了门,几人随着小二下楼往大堂里看看,前来接活的人有差不多十来个,个个精壮魁梧,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
见沈越、宋云程几人下来,那几人中为首的汉子站出来抱拳道:“在下韩龙,我们几人以前都是镖师出身,镖局关闭后,听说和县里闹贼匪就结队来了此处接活,保护雇主的生命安全以及财物不被贼匪盗走。”
那小二也替韩龙说了句话:“几位有所不知,韩壮士几人武功高强,被他们保护的人没受贼匪抢劫,和县里不少乡绅富商都请了他们当护院。”
宋云程有种感觉,韩龙这几人并无练武之人的正气,反倒一双眼睛里透露着精明算计。
沈越也不想多事,谢绝道:“我们此来也并无多少财物,怕是请不起几位壮士保护,我的几位随从也是会些武功,想来贼匪也不会这么快就盯上我们。”
韩龙等人也没再坚持,拱手告辞离开了客栈。
倒是小二有些惋惜,替沈越等人忧心:“贼匪得消息可快了,以前的时候,有做生意的老板一来和县,当夜就被洗劫了。这些贼匪可精明,最先盯着客栈。如今来和县的人少了许多,他们才去盯着和县里那些富商的宅子”
宋云程疑惑问了句:“和县贼匪如此嚣张,那些富商就没想到搬家离开和县,或者出资请高人去剿灭那些贼匪?”
小二叹声回道:“怎么会没想过离开啊,刚开始的时候,就有好几位富商打算举家离开,可才一出和县城就被贼匪给杀了满门,银两财宝被洗劫一空。那个惨啊!下雨后,路上的积水都是血红!”
唏嘘了两声后,小二又继续道:“之后就有不少会武功的壮士来了和县,这些大户人家就请他们当护院,工钱出得可高了。贼匪很难顺利得手,只是不是每户人家都能请得起护院的。”
听小二这话后,韩龙等人的出现就更可疑了。沈越等人来和县虽有两辆马车,但到底有多少财物别人并不知道,像是护院这么抢手的人,怎么会跑来说要给宋云程等人当保镖。
韩龙他们的意图很明显,是要摸清宋云程等一干人携带的到底有多少财物,顺便探探他们的底。
上楼回房间时,宋云程问了沈越一句:“你说,贼匪今夜里会来偷袭抢劫我们吗?”
沈越摇了头,笑着回道:“他们不是已经知道我们的随从是会武功的,也查探到我们所携带的东西并不值钱,他们应该不会冒险吧?”
“也是。”宋云程笑着道,他们也怕得不偿失。
第二日一早,林白用了早膳后就去秘密调查和县县令的事以及朝廷派赈灾的那批赏银的下落。宋云程和沈越刚下楼,就听得小二说:“二位客官,昨夜里贼匪洗劫了林府,林府的金银珠宝、古董字画全让贼匪给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