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攸和红竹也跟了出去,天色渐晚,大门上的两只红灯笼亮着,映着一点光亮。
“呦,你今天倒是出来的快,你们家那有钱亲戚呢,不是来了吗,叫出来帮你把钱还了啊。”
曾雪明脸色一冷:“该还的我都已经还给你了,你还要什么钱。”
女人肥胖的身躯扭动着,轻笑一声:“你还的不够啊,我借了你那么多天,利息也不少,你自己看看,你还的够不够。”
“行了,每次来就是这几句话,你不就是想多要钱吗,有本事去告我,告到县老爷哪儿去,看能不能判我个欠债不还的罪名,要是这罪名成立,我立马还钱。”
女人气的喘着粗气,一只手指着曾雪明的脸,不停的哆嗦:“你这个白眼狼,你忘了当初只有我肯借钱给你,要不是我,你那个短命的奶奶,早就上了西天了。”
曾雪明一听她骂奶奶,心里的火“蹭”的一下就上来了:“你借我钱是为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该还的我也已经还了,你再这样咄咄逼人,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不客气?来,你让我瞧瞧,我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我告诉你,我儿子当兵可混出名堂了,现在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儿了,你信不信我让你们两个在曾家村活不下去。”
曾雪明笑一声,真以为还能把她吓住不成,真是笑死。
“既然你儿子那么厉害,你就去告我啊,看看咱们谁能笑到最后。”
曾雪明“砰”的一下关上了门,丝毫不在意她还趴在篱笆上大喊大叫。
“别管她,聒噪得很,吵累了就自己回去了。”
孟长攸抵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了这一场闹剧:“真是有意思,她居然觉得一个不起眼的儿子可以威胁到你,你爹的名号说出来,不得吓死她?”
从某方面来说,曾雪明的脾气还是挺不错的,面对这样的泼妇,居然也能忍得住不动手。
孟长攸不禁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太过暴力了?
“用不上,她不敢报官的,就算最后判赢了,那她也免不了一顿责罚,在我朝,私自加重利息是重罪,到时候得不偿失,说不上还要进去蹲大牢呢。”
“那你就不打算管了?”
“不管,无非就是吵了一点,下次再敢来,就找一只狗咬她两口。”
孟长攸被这话逗笑了。
“好了,你们也累了一天了,进去休息吧。”
曾雪明看了一眼门口还在歇斯底里的人,进了自己房间。
孟长攸和红竹躺在床上,好在床够大,两个人睡着两边,中间还有不少富余。
外面的声音渐渐小了一些。
只是另外一道声音响了起来,估计是邻居实在听不下去了。
“大晚上的,吵什么,明早还要上工呢。”
“关你屁事,你睡你的觉,我骂我的,谁让你听了。”
“你这个泼妇,隔三差五的就来这么一出,你自己不烦,我都听烦了。”
“你骂谁泼妇,你这个jian男人,你骂谁泼妇呢。”
对面的那个男子再没有说话,倒是听到了一阵解锁链的声音,然后就是渐渐远去的狗叫声和女人的呼救声。
也对,对付这种人,用人话是没有办法沟通的,干脆以暴制暴。
世界终于安静下来了,这会倒是能听见外面有虫子鸣叫的声音,还有一些不知道什么种类的鸟,发出轻微的叫声。
到底也是坐了一天马车,孟长攸闭上眼睛没多久就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