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羽儿盯着那两颗静若绿水般的宝石,眼前倏然浮现出盛中泽深沉冷淡的眸光,想起他说的那些话,一颗心蓦然沉落,不停地轻颤,小手在身后不知觉地攥紧。
“不,我不能收……”心酸难抑,声音弱得没了力气。
盛飞鹄浓眉蹙拢:“鱼羽儿,你怎么就不能做个乖乖听话的女人?赶紧收好,别跟我啰里巴嗦。”
见男人已不耐地来拽她的小手,小女人连忙往后一缩:“不,你别……”抬眸看向男人,无奈至极,“既然是求婚,你总要给我考虑的时间,哪有这样强迫人家的?”
男人瞪着眼睛,有些不高兴了:“你迟早都要嫁给我,还扭扭捏捏地瞎考虑什么?”
心房里暖得生疼,鱼羽儿垂了眼波,抿着小嘴,一时不敢回应。你认定了我,可我却偏偏是最不适合你的那一个,你母亲如果在天有灵,她一定也不会认可。
默了片刻,捏着小手,小嘴嗫嚅着:“……那也还是要给人考虑的时间啊,这毕竟是婚姻大事,不能儿戏。”
抬眸,扫过那套名贵的首饰,眼巴巴地恳求男人:“这个你先收着,给我一些时间……太突然了,我……我还没想好。”
盛飞鹄盯着她,又气又无奈,对这个女人,轻不得也重不得,他拿她简直没有办法。
啪地一声,没好气地合上首饰盒,不满地看着女人:“好,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不管想没想好,结果都必须是你愿意。”
鱼羽儿张了张小嘴,面对这个霸道惯了的男人,心中无奈,一时语结。
男人看穿她的小心思,黑眸眯了眯:“觉得三天时间太长了是吧?好,那就给你三分钟时间考虑,倒计时……”
“哎!说好了三天……”女人慌忙抓住他抬起的手臂,无奈地软了声音,“你就多给我一些时间不行吗?”
“不行!”盛飞鹄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夜长梦多迟则生变的急切,“就三天,我没耐心等太久。”
“……好吧。”女人心中酸楚难言,又无奈纠结,小小的肩膀都不由塌了下去。
盛飞鹄皱眉看着她,心中越发没好气,向她求婚的可是他盛飞鹄啊,换做别的女人,肯定欣喜若狂,惊呼尖叫,可是这小女人竟然无动于衷,甚至还要考虑一段时间,简直让他颜面扫地,尴尬无语至极。
呼出一口闷气,男人转身将首饰盒放进抽屉里,小女人看着他沉沉的面色,心中始终忐忑不安,拽了拽他的衣袖。
“那……我们走吧。”
男人睨了她一眼,不想理她,转身先走了出去,女人抿着小嘴赶紧跟上。
下着楼梯,鱼羽儿心神恍惚,三天?他为什么不肯多给她一点时间?短短的三天,就是他们在一起的最后期限了吗?三天之后,她无法答应嫁给他,那么唯一的选择就是离开,可是……我走了,你怎么办?
看着前面的男人,那宽阔厚实的肩背,仿佛任何事都压不垮击不倒,她的再次离开,他也一定能挺过去吧?
心胸像是被撕裂开,喉头处都忽然一缕腥甜,痛苦得无法言喻。
原谅我,实在无法许你一个只有幸福却没有希望的未来……
走下楼,鱼羽儿心中越来越忐忑不安,脚步渐渐急切,走着走着就超在了男人的前面,盛飞鹄心中不满,双手抄在裤兜里,不想去牵她的小手。
女人纤瘦的背影在眼前晃着,那身藕荷色的雪纺套装,第一次见她穿着时,十分的合体修身,现在却宽松地在那纤弱的身子上飘来荡去。
盛飞鹄看着看着,忽然心疼不已,正想唤她停下,一楼大大的天井中忽然一阵穿堂风过,送来一缕清雅荷香,心中一动,忽然想起女人住在这里时,向他问起的一件事。
鱼羽儿心急着想离开,顾不得男人在身后慢条斯理,只想着最起码也要赶快躲到车上去,脚步急切,眼看着就要走出主宅的大门,却忽然感觉到手臂上一紧。
“羽儿。”
停下脚步,回过头去,男人满脸的心烦与不满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极为温柔的眉眼与唇线。
“你不是很想知道那个荷塘在夏季里是什么样的吗?”男人不疾不徐地说道,“既然来了,正好亲眼去看看。”
鱼羽儿眼睛一亮,顿时心动,但略一想,清澈透亮的眸光又暗淡下来,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