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羽儿在盥洗台边沿靠稳,正想伸手去开水龙头,身后袭来清冽的气息,随即背脊便靠进硬实又温暖的胸怀里。
男人的大手围了过来,握住了她的小手,打开水龙头,待热水放出后,才握了她的小手去洗,轻柔又细心,仿佛掌中握着易碎的宝贝般呵护爱惜。
“这段时间别碰冷水,否则会落下后遗症的。”
男人轻言细语,低沉的磁性嗓音温柔地钻入耳窝,鱼羽儿的心温暖得发疼,疼得让她害怕这样的温暖,害怕会依赖成性,得不到又离不开。
盛飞鹄抬眸看向镜中,身前的小女人几乎被他完全包围在怀里,显得更加苍白羸弱,经历了太多的痛苦和伤害,她的健康已快要被折磨殆尽,再这样下去,可能会再也无法挽回。
心,疼得一阵猛抽。他咬了咬牙,趁着这次坐月子的机会,他一定要让她恢复健康的状态,就像他第一次见到她时的那样。
心里暗暗发誓,忍不住低头在她细嫩的脸颊上印下一吻以表心意,鱼羽儿愣了一下,有些怔忡地抬眸看他,他却已经不动声色地拽了一旁的擦手毛巾过来,将她的小手裹在绒软的毛巾里,轻轻擦干。
趁着他低头帮她擦手,鱼羽儿仍怔怔地看着他,贪恋着转不开眼。
“你再这样看我,我只好又亲你了?”男人低着头不动声色地说道。
鱼羽儿心里一窘,慌忙低下头,脸颊上却还是被男人柔韧的薄唇又印下结结实实的一吻。
还没来得及害羞,身体一轻,人已经被男人抱了起来,下意识抬头看他,温柔的眉眼,轻挽的薄唇,那些像严霜般覆盖着的冷硬线条此刻荡然无存。
鱼羽儿看得心动,脑海里却幽幽浮现出另一个女人的模样。在伊莎贝拉的面前,他应该更温柔更体**,说不定,还会很深情……
盛飞鹄见女人恹恹地垂下头去,以为她是太疲倦了,忙唤了小护士来帮忙,将鱼羽儿抱回卧室里去。
刚想让她躺回枕上,晓兰走了进来,怯怯地看着盛飞鹄,问道:“少爷,唐婶重新煮了粥,还炖了汤,她让我来问一下,要不要现在给鱼小姐端来。”
鱼羽儿刚想摇头,盛飞鹄已经回道:“去端来吧。”
晓兰赶紧应声去了,鱼羽儿想躺回枕上,却被男人抱着不放。
“吃点东西再睡。”男人紧了紧手臂。
鱼羽儿没有一点胃口,却没精力去抗拒,只得乖顺地靠在他怀里,垂着眼眸,像是打不起精神。
盛飞鹄低头看着她,心里像压着一块重石,很闷很难受。
“羽儿,乖,听话,多吃点东西,把身体养好。”男人冒着青茬的下巴在她发顶轻轻蹭了蹭,语气像哄着小孩子,“你难道不想恢复到以前那样的健康么?”
鱼羽儿在他怀里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就算恢复了健康又能怎样?身体和心都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晓兰很快就端着托盘走进卧室,唐婶也跟着进来了,知道少爷又要亲自喂鱼羽儿吃东西,她已震惊过一次,小心脏现在已有了承受能力,只是站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
她心里已经把鱼羽儿当做未来的少奶奶,此时看到她虚弱地靠在盛飞鹄怀中,越看就越是怜爱,只希望自己精心准备的食物能合她口味,能让她快一点好起来。
晓兰端着托盘侍候在一旁,托盘里放着三个精致又古典的青花瓷碗,一碗鸡丝山药粥,一碗桂圆红枣水煮蛋,一碗黄芪当归鲫鱼汤。
盛飞鹄知道她不喜甜食,怕一来就坏了她的胃口,于是先端了那碗鲫鱼汤。
唐婶在一旁忍不住提醒道:“少爷,鲫鱼小刺多,注意着点儿。”
盛飞鹄听了,每舀一勺汤都会仔细看半天,才喂给鱼羽儿喝。
鱼羽儿被众目睽睽眼巴巴地看着,实在觉得不好意思,伸手想要接过勺子:“我自己来吧。”
盛飞鹄知道她不自在,抬头吩咐晓兰把托盘放在身旁的床头柜上。
“你们都出去吧。”避开鱼羽儿的小手,他又舀了一勺汤,仔细查看有没有鱼刺。
晓兰与小护士都赶紧离开,唐婶一步三回头,心想,还有两碗尝都没尝呢,怎么就不让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