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郑武打电话来说,她已经去了机场。”邢天低头看了看腕表,“现在应该差不多上飞机了。”
盛飞鹄眉头蓦地一蹙,他竟忘了,那女人要去英国参加鱼忆的婚礼,而现在正是周四,原来她乖乖地按照他之前给她的安排,订了周四的机票。
“几点的飞机?”他问。
“九点。”
他低头看腕表,已经八点四十分。
——
鱼羽儿以一种十分别扭的姿势,难受地坐在靠着舷窗的位置上,扭头看向窗外,城市已慢慢缩小在脚下,越来越像那些售楼处里沙盘上的模型。
浑身都是青紫淤痕,还有几处深深的齿痕,但最难耐的还是身前和身下的红肿胀痛,几乎碰都碰不得,经济舱里只能这样蜷身而坐,对她现在的身体来说,是一种难捱的折磨。
一想到要这样坐十个小时,她忍不住难受地咧了咧嘴,小嘴里也有些肿了,一说话或被牙齿蹭到就疼,更别提吃东西了。
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精神状态,昨晚没睡好,脸色很差,刚才上飞机时,她几乎都没有力气提上自己的小行李箱,还好守在舷梯旁的一位男空乘帮了她,要不然,她不知还要在舷梯旁尴尬地站上多久。
十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应该能让她恢复一些吧,她真的很怕来接机的哥哥看出她的异样。
“鱼小姐……鱼小姐……”
鱼羽儿转过头去,有些懵然,不明白空乘小姐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姓氏。
空乘小姐看到她的容颜,明显地愣了一下,但随即就回过神来,礼貌地微笑道:“鱼小姐,你的座位已升级到头等舱,请你随我来。”
鱼羽儿更加懵了:“我没有……升级座位啊?”
空乘小姐笑容甜美:“是一位先生临时帮你办理的,请你随我来,他就在头等舱那边等你。”
鱼羽儿的心蓦地跳动快了起来,脑袋里有些嗡嗡作响,下意识地站了起来,走了几步才想起自己的行李箱,空乘小姐连忙转身去帮她取了,然后领着她向头等舱走去。
几乎整个经济舱的乘客们都在对她行着注目礼,可她并没有注意到,脑袋里昏昏的,心里也越跳越急。
当她终于来到头等舱,看到等在那里的男人时,激动的心跳顿时减弱下来,有些莫名的失落。
“鱼小姐,”郑武一看到她就迎了上来,伸手指着旁边宽大舒适的座位,“你的座位在这里。”
“你……你怎么在这里?”失望之后,鱼羽儿又有些懵了。
“是总裁吩咐我跟来的,”郑武看着眼前惊世绝俗的美貌,有些神色不自然,目光不敢在她身上停留过久,“那个……也是总裁吩咐我给你换成头等舱的。”
鱼羽儿怔怔地站在那里,有些出神了,脑海中闪现出昨晚的情景。
粗暴的辗轧,剧烈的穿凿,困兽般的低嗥……但她就是知道,那不是真正的他,真正的他,不会再对她那么无情。
——
银灰色的布加迪威龙以离弦之箭一般的速度赶到机场,却还是只来得及看到飞机起飞盘旋在天空中的小小银影。
盛飞鹄仰头看了许久,握着方向盘的大手越握越紧,手背上的血管渐渐突起。
脑海中忽然闪现过一副清晰的画面。
女人站在他面前,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琉璃般晶莹剔透的美眸里不加掩饰的担忧。
“我走了,你怎么办?”
胸腔里蓦地一阵剧烈地紧缩,他紧闭上眼睛,难耐心房中那突如其来的闷痛。
我走了,你怎么办?
……
英国,伦敦。
希思罗国际机场。
鱼忆与甘芸站在接机的人群中,望眼欲穿,翘首以盼。
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心心念念的妹妹,鱼忆的心激动地发疼,身旁的甘芸无比理解他此刻的心情,伸手环抱了他的腰,想要传递给他温暖的力量。
鱼忆伸臂揽紧怀中娇美的女人,他现在的生活可以用无比幸福来形容,唯一的不美满,就是妹妹不在身旁。
当鱼羽儿绝美的身影出现在出口处时,鱼忆激动地想要呼唤她,张了嘴却没发出声音,“羽儿”两个字噎在喉中,忽然变得一阵酸疼。
看着那个苍白憔悴又消瘦的女孩缓缓走近,鱼忆有些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短短几个月而已,她的变化实在太大,不仅仅是外在的变化,她的身上还多了一些陌生的东西,是他从未在她身上看到过的东西,陌生得让他有些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