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可是游七爷的信……”
看着王通不屑一顾的把信丢在地上,董创喜目瞪口呆了半响才颢抖着声音对王通说道。他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这可是游七,是张阁老门下最得信用的心腹之人,京师大大小小的官员都要恭敬客气的人物,各部郎官、科道官、地方上的三司大员,那个不是如此。
得罪了游七,可就是得罪了张阁老,当年冯保冯公公的亲侄冯友宁和游七冲突,张阁老一封私信,冯友宁可是拣了一顿鞭子的,这些年游七上下其手,不知道多少人得了官位肥缺,也有不少人被游七弄的降职贬官。
这等翻云覆雨的人物,他写来的私信就被王通这么丢在地上,董创喜感觉脑子完全的乱成一团。“游七那个衙门的?本官不知道!”
王通把信丢在地上之后,又是回到座位上坐下,冷笑着反问了一句,董创喜在那里愣怔了半天,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向前爬了几步,带着哭腔恳求道:“王大人,王大人,救命啊,救我全家老小一家性命啊!!”“不知道潘大人家人现在何处?”“都在济南城中……”
“救命救命,还要本官救你一家老小,你先去京师阁老府上,又来天津卫本官府上,你在外耽搁这么长时间,哪里像是家中有人要救命,天色不早,请潘大人早回吧!
眼下距离午饭时分还有一个时辰,实在看不出什么天色还早,王通也不理会,开口对外面的人说道:“把那几个番人兵卒叫过来,丧在偏厅见他们!”
外面的人答应了声,王通刚开门,那董创喜却爬了过来,一把抱住了王通的腿,哭喊说道:
“小的这次出济南城都是偷跑出来,家里人闭门不出,装着小的还在家中的模样,那边已经放出话来,要在八月中秋取小的全家性命,求王大人仗义出手,帮帮小的忙,救救小的全家性命,大人要什么,小的就算粉身碎骨也会给大人办到!”
亲卫们已经出现在门口,王通摆摆手,亲卫们躬身退下又是把门带上,董创喜感觉王通停住了脚步,只是松开手不住的磕头。
有了最后那句话,王通的日的已经达到,不过他也的确好奇,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这般威胁锦衣卫千户,如此的嚣张,的确让他有了兴趣“董大人怎么自称小的,快起来,快起来,这不是折了王通的福禄吗?”
王通伸手把人搀扶了起来,这次董创喜却彻底变成了求人的态度,起来后先说道:“王大人是禁军营官,照例等于参将之职,是小的上官,正当如此,正当如此!”王通笑着点点头,却也不和他争论,只是坐下来说道:
“前些日子,海州一个商人说在青州府附近的海面上遭了风,然后靠岸修好了船,这才继续来的天津卫,王某却是没想到山东那边居然有修船造船的匠人作坊,眼下天津卫靠海财,对这造船修船需求不小,还要劳烦董大人帮忙寻找。”
尽管方才都跪下哭求,可王通说出这个要求,董创喜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丝为难神色,这神色王通也是看见,立刻笑着说道:“董大人若为难,王某也不强求!”
求人救命,对方提出要求来却不能满足,那也不必继续求了能看到董创喜神色变幻,最后还是咬牙说道:“那里有什么为难,这桩事董某一定给大人办到。“那就多多劳烦了,还要请董大人讲讲,这么胆大包天的贼人,到底因为什么事楝上和董大人结7-了仇怨?”
想让对方出头帮忙,耒龙去脉也要讲个清楚,让王通没想到的是,董创喜脸上的真难神色居然比刚才说要找舴的时候更甚,不过还是讲了。“前年兄弟我在街上闲逛,走到某处的时候,被上面掉下来的东西砸了一下,捂着头抬头看,却看到一个女子……”
事情并不复杂,分驻山东锦衣卫千户董创喜街上闲逛,机缘巧合,被某家的晾衣杆打到,看到了这家的美貌妇人。
既然说妇人,那肯定是有夫家的,不过董创喜也是个风流人物又是锦衣卫千户,在山东也算是个大人物,多管齐下,却把这妇人勾搭了上手。
那妇人的夫家自然受不了这个耻辱,至于山东锦衣卫有没有做什么别的,那就不可知了,左右是那妇人拿了休书,不足两个月就嫁到了董家。董创喜家中有几个美貌姬妾,正房却身子弱,这新娶的妇人运气也有,手段也有,加入董宅之后没几个月,董创喜的正房病死了,一来二去的,这妇人倒成了续弦扶了正。
原本做个小妾无声无息的,现下成了锦衣卫千户的正房,济南城中,甚至济南府和周围都知道了这桩事。
本来这妇人的夫家不过是打碎了牙吞肚子里,这事闹将起来了,一下子成了城内的笑话,谁路过门前都要指点着议论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