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勾住琴弦,反手一拉伸长三尺,灵气汹涌度入,阮泠音束在发辫上的发卡“咔“地一声崩断,长发倒飞,乱舞入魔。
冷风袭来,山林草木扑簌簌作响,陆鸿和独孤伽罗都感觉脸上好像刀割一般疼痛。
知道这一招绝难抵挡,陆鸿暗叹一声,道:“师姐,你定要杀我,陆鸿只好得罪了,红妆。。。。。。“,
“泠音,何事如此动怒?“,
突然一个雄浑的声音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柔和的剑意。
寒气忽散,山林草木不再摇动,只有那带着杀机的古琴前奏和陆鸿背后的绯红剑气在这股剑意下犹自撑持。
红妆剑上符封松动,剑气逼人,陆鸿忙敛去剑意,转身见一人负手而来。
初看时还远在数里之外,再看时已到了眼前。
来人仙风道骨,鹤发童颜,宽松的大袍罩在身上随风摇曳。
“师父“,
“师叔“,
见到来人,独孤伽罗和阮泠音都躬身施礼。
这人便是若虚峰的主人,独孤伽罗的师父青阳子,听说历届剑茶会上的名剑有近半数都是出自此人手中。
陆鸿一面施礼一面打量着此人,只觉得这个鹤发童颜的老人精气内敛,但剑意勃发,颇有一种深不可测之感。
“泠音,怎么了,有人欺侮你?“,
陆鸿只看到独孤伽罗随意地施了一礼便抱着木剑在一旁看戏,却没看到阮泠音因愤怒和委屈而变的微红的双眼。
她入门近二十年,从没有人敢冒犯她,连师叔们对她也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更别说有人将她惹哭了。
阮泠音带着哭声道:“师叔,这个登徒子轻薄于我,坏我名节,师叔若不准我杀他我立时便自勿在这若虚峰“,
听她说的如此决绝,青阳子脸色一变,威严地看着陆鸿道:“名节?难道他竟敢夺你贞。。。。。。“,
知道他想岔了,阮泠音脸上更红,心中更急,道:“师叔,不是你想的那样。。。。。。“,
“哎,只怪我陆鸿不自量力,对师姐一往情深“,知道这么下去只会更加夹杂不清,陆鸿长叹一声,将如何拿了阮泠音的荷包,其后如何流言四起的说了一遍,自然略过他对陈风三人的误导,缘由也变成了对阮泠音一往情深。
“我陆鸿也算是小有名气,若不是为了你何至于千辛万苦,不择手段来到此处?你既如此恨我,我怎敢再痴心妄想,明日我便与众位同门一一澄清此事,定不敢污了你的名节“,
他说的情深意切,黯然神伤,谁也分不出真假,连阮泠音也是一怔,她虽冰雪聪明,但在男女之事上毕竟是一窍不通,对他的话便信以为真。
又想到他千辛万苦赶来河洛只为见上自己一面,以他凡间如此盛名,自身如此修为竟不惜以外门弟子的身份进入红楼,其中艰辛可想而知。
追求自己的人虽然不少,但像他如此用心的倒是绝无仅有,虽然因误会使得流言四起,但终究也是因为对自己一往情深的缘故,想到这里恨意不由得消了大半。
青阳子抚须笑道:“原来如此,你们韶华之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是常理,既然是陈风误传,让他与陆鸿一同澄清,还你清白便是“,
“泠音,你是大师姐,总不能一来就杀了刚入门的小师弟吧“,
阮泠音脸色微红,说了一声“是“,
看向陆鸿时脸上又蒙上一层寒意,道:“你我的事,你不要再妄想,与陈风一同澄清此事我便饶你一命“,
见陆鸿负手望天,慨然长叹,她心中一软,冷哼一声拂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