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本埠,曾经的南北院线重镇如今业务萎缩成了重灾区,南北集团给出指示,务必拿下。
任泰初与展览公司高层分工合作,各个击破,他亲自带着谢正、苟靓、倪焕尔,天天陪酒。
这个晚上,倪焕尔的工作仍是陪酒。不一样的是,出席这个酒局的,有个闻名遐迩的大人物跟她聊了几句便点名让她坐自己身旁,从头到尾显得特别欣赏她……的美貌。
在任泰初和谢正的鼓舞下,倪焕尔连着跟这位大人物吹了好几次瓶。以至于后面,她便彻底断了片。
醒来发现自己不着一缕,身在某酒店大床上,脑袋还枕着大人物那猪蹄一样的大胳膊,倪焕尔直接嚎啕大哭了。
大人物丢下一句:“怎么回事儿?这么不懂事!”便穿了衣服回家去了。
倪焕尔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鬼使神差地给唐青悠打了电话。
唐青悠听得头皮发麻,努力让自己在倪焕尔的哭声中冷静下来,第一件事便是问她:“你刚刚洗澡了吗?”
“还没……我还在床上……他刚走,我不敢掀开被子……”倪焕尔哭得一抽一抽的。
唐青悠松了口气,立刻交代道:“记得,千万不要洗澡!你看下桌上的酒店宣传单,看看是哪家酒店,把房号也告诉我,我现在过去找你!”
挂了倪焕尔的电话,唐青悠翻出邹见锋的手机号,又按掉了,起身换了衣服,奔往倪焕尔所在的地方。
唐青悠是带着口罩与手套抵达酒店的,亲自将房间里一地的卫生纸收到了一个密封袋里。接着,她带着倪焕尔去医院做了检查,听医生指导,让她吃了避孕药、打了抗乙肝疫苗,又服用了抗梅毒淋病等性病的药物,还特别跑到疾控中心买了HIV阻隔药物,也就是PEP。
看着倪焕尔用完所有预防药物,情绪也没那么激动了,唐青悠将她送回了家中,这才开口问她:“你要不要报警?”
倪焕尔脸上又是害怕又是愤怒的表情尽显无疑,可是张了张嘴,要不要报警这个问题,依然是没有勇气回答出来。
唐青悠下楼给她买了些粥和水果,跟她说:“出事知道先找人求助,说明你还是清醒的。被人欺负不是你的错。先把自己调整好,想好了要不要报警,跟我说,我陪你去。”
倪焕尔毕竟还是唐青悠一手带出来的,或多或少受了点唐青悠的影响,很快便想通过,一周后,她决定了报警,唐青悠陪她走完了全部流程,自己也做了口供。
因为有唐青悠的口供和及时收起来的证据,那个大人物最后锒铛入狱,任泰初谢正苟靓等人虽然逃脱了法律责任,但在南北集团从此无人追随,任泰初作为南北院线的第一责任人,更是直接被解聘了。
伴随着任泰初被解聘的消息一起呗挂上墙头的,还有苟靓与任泰初的“不正常男女关系”。苟靓从一毕业便成为重点企业中层领导并一路飞升的开挂人生,就此走到了尽头。
这个时候的唐青悠,第N次接到了戏剧家学会的入会邀请。唐青悠又一次拒绝了,她对来人说:“我实在想不出来,我能改为学会做点什么。”
来人笑道:“以唐主席的声望,加入我们学会便是巨大的贡献了!”
唐青悠还是坚持婉拒了。
在刚刚推出音乐戏剧《番客》的时候,淇奥从演艺协会的副会长单位调整成为了会长单位,当时戏剧家学会通过展鸿向她发出了第一轮邀请,当时她下意识地便拒了。那时,她对展鸿说的是:“展老,您知道的,我身居幕后,事务繁多,登台的机会肯定越来越少了,做研究更是不太可能。有多大的头戴多大的帽子,名不符实的事情我还是少做为妙。”
当时连展鸿都觉得她想太多了:“这些社会职务,只是让你保持在圈内而已,并没有要求你一定要做什么。”
“但我总是觉得,应该对每个身份负责。在负不了责的时候,不能贪图身份的荣光。”
展鸿说不动唐青悠,便没有人能说动她了。
事实上,她心中已经另有了打算。不久之后,邹见锋和白洁的大弟子余音喜结连理,在邹余联姻的喜宴上,唐青悠以双方证婚人的身份见证了这一场尘埃落定,并送上了一份超级大礼。
唐青悠当众宣布自己将彻底退隐幕后,任命邹见锋为自己的股权代言人。提名他竞选淇奥演艺集团董事局主席的位子。
“祝你们家庭事业,双丰收!”唐青悠笑眯眯地对新人说。
唐青悠的祝福让邹见锋显得有点手足无措:“悠姐,你这是干啥呢?你不管淇奥了怎么行?”
“没有人缺了谁便活不下去,企业单位也都一样。一个完整的机构组织,离了谁都能照常运转。淇奥有完整的企业规章制度,有你们大家,还能继续在演艺行业攀高运行。我很放心。我自己有些事情想不通,需要好好休息一下。请大家成全!”唐青悠说得坚决,加上公布消息的时机选得巧妙,淇奥的股东们都没来得及跟她谈一谈,便听说她已经坐飞机离开了。众人不得不顺水推舟,迅速将邹见锋拱上淇奥掌门人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