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初愣了一下,刚想解释自己的手机没电了,就听到他这一句话,顿时欣喜的看向他,“真的?”
裴陌逸表情沉了下来,他突然后悔了没把顾邱宁给拦着,这下好了,小初儿完全忽略他的存在了。
“恩。”顾邱宁看了他一眼,见她开心,自己便也跟着高兴了起来,“昨天刚确认日子,便直接跟我说了,我想你应该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的。”
以初点点头,她真的好久没见到大哥了,尽管时常有照片传回来,知道他如今的变化,但是真正的要见面了,她却忽然有些胆怯了。
“白以枫要回来了,你是不是要告诉你爸爸一声?”裴陌逸不甘心两人四目相对,冷冷的看了顾邱宁一眼,出声插了进去。
以初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回头和他视线相接,那眸中传递出来的某种默契和讯息让顾邱宁心一痛,越发的不是滋味了起来。
刘枫就是这个时候扯着白袍医生进来的,挥了挥手说了一句,“时间不早了,那个啥,顾少,以初要休息了。医生说她脑袋撞到了不能说太多话太劳累,要多多的休息。这样吧,我送你出去?”
这是明显的逐客令了。
顾邱宁微微的眯起眸子看他,他就觉得这个刘枫对自己有如此深的敌意,一开始他甚至以为他对以初有好感,后来才明白,他这是在替裴陌逸肃清障碍,让他和以初在一起。
以初怔了怔,她虽然也听出来了,可是……又休息?她都已经被裴陌逸哄着睡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再休息她没病都要憋出病来了。
“既然如此,以初,我就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顾邱宁见她没开口说话,再留下来也只是徒增难受,当下便也站了起来,看了裴陌逸一眼,这才和以初告别。
“恩,好,你也早点休息,今天从W市赶过来,一定很累了。”
裴陌逸微微的笑了,那种像是打仗胜利了的笑容深深的刺痛了顾邱宁的眼睛,当下转身便走,那背影透露着一丝的落寞。
直至他的背影完全消失了,刘枫才揪着那被他抓过来当挡箭牌的苦哈哈的白袍医生,对着裴陌逸谄媚的笑:“大哥,我们也走了,今天真是累啊,大哥你也早点休息,我不过来打扰了。”
以初嘴角一抽,看着他们兄弟两个互使的眼色,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干嘛故意把顾邱宁给赶走?我还想问问他关于大哥的事情呢。”
裴陌逸搂着她的肩膀躺下,脱了鞋子便钻进了她的被窝里,搂着她的腰身往她身上凑,“还敢问我,你还敢问我,桃花开得到处都是,我真想把你绑起来不准你离开。”
“你在胡说什么?”以初被他蹭得有些痒,咯咯的笑了两声。
“我胡说?连刘枫顾邱文都看出来顾邱宁对你的目的不纯,你还敢给我装傻。”裴陌逸真恨不得现在就收拾她,要不是看到她额头上的纱布包的那么的整齐,他就不忍了。
以初嘴角抽了抽,往被子下面钻了一点点进去,半个脑袋都埋在了里面,声音闷闷的,“他是我大哥的好朋友,他应大哥要求好好的照顾我嘛。”
“顺便把你照顾成自己的女人?”
“啪”以初重重的拍了他的手背一下,抬头怒视着他,“我是谁的女人你心里难道还不清楚吗?”都把她吃干抹尽无数次了,还敢这么不依不饶的胡说八道。
裴陌逸笑了出来,这话他听了心里就特别的舒服。当下也不恼手背上的痛,越发的往她身上蹭。
以初痒得受不了,用脚去踹他,“你起来,衣服都没脱就往床上躺,难受不难受?”
“我要把衣服脱了再躺上来,我会更难受。”他伸手摸了摸她脑袋上的纱布,心里恨得要死,那个莫爷真不是东西,把他的小初儿伤成这个样子,下次绝对不轻饶。
以初被他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干脆背过身去躺着。
裴陌逸搂着她的肩膀从后面贴了上来,咬了咬她的耳垂,轻声开口:“起来,陪我吃晚饭。”
“刘枫不是说你刚刚出去吃饭了吗?”以初诧异的回头看他。
裴陌逸蹭着她软软滑滑的脸蛋舍不得离开,声音带了一丝恼恨,“对面坐着一个讨厌的情敌,我能吃得下吗?小初儿,乖,起来陪我吃饭,不然我就吃你。”
见他当真低下头去咬她的唇瓣,以初忙伸手将他推开,声音无奈,“好了好了,我陪你吃。”她已经吃了一次了,再吃,肚子要撑死了。
裴陌逸眯着眼睛亲了他一下,这才起来打了个电话。没多久,便是一桌子上等美味给送进了病房。他将以初抱到自己的腿上,把筷子递给她,“来,喂吧。”
来,喂吧?
以初手一抖,差点握不住筷子,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下,十分鄙夷他。
什么对面坐了一个讨厌的情敌?根本就是借口,想要占便宜的借口。
“小初儿,我觉得你这伤也不是很重,医生先前也说了,可以回家休养。所以,明天一早我就带你回去,好好的养养身子,学校那边我让刘枫找个借口去请假。”
以初怔了怔,偏过头斜睨着他,缓缓的勾了勾唇瓣,“不让我见顾邱宁就直说,什么医生什么不是很重,谁一开始非把我绑在这里的?”
裴陌逸抓着她的手去夹菜,再慢慢的放进嘴里,再慢慢的咀嚼,再慢慢的咽下去,就是对她的话没有任何的回应。
以初觉得这男人真是幼稚极了,怎么就会吃醋吃成这个样子的男人?
她将筷子松开,放在桌子上,双手揽上他的腰,取笑他,“我真怀疑刘枫的性子有一半是从你身上学来的。”见他眯着眼睛瞪过来,她立即扑上前去蜻蜓点水的亲了一口,又立即退回来了。
“你那么担心顾邱宁做什么呢?他和你不一样的,他是我哥哥的好友,是顾邱文的大哥,是顾夫人的儿子,也是我爸爸喜欢的青年,他的身份有很多,很复杂。可是你呢,你的身份只有一个,就是我白以初的男人。我第一天就宣示了的,你忘了?”
“没忘,怎么可能忘?”裴陌逸听得心里暖洋洋的,是啊,他只要做她白以初的男人就够了,她早就说了他是她的人。这辈子,他最最难忘的就是这样一句话,这样一句将他的心都捂得暖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