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长风不能不震惊。梁长风对军事并非一窍不通
非一窍不通,卫州战事爆发之后,由于李清政权的兴衰跟现在的他有着密切的利害关系,所以,他一直非常关注那里的情况,初期定州军的节节败退让他心都凉了一半,甚至开始打起了别的注意,颇有些三心二意的意思。陡然听到李清率军占领泉城应城,切断数十万南军退路的消息,心中泛起的波澜之大,让他几欲跳了起来。
泉城应城一线落入李清之手,便代表着南军数十大军的后勤将完全被切断,近二十万军队啊,恐怕还得加上数目差不多的民夫等人,每天的粮食消耗便是数十万斤,加之现在更是严冬季节,其它的消耗会更大,一旦后勤被切断,数十万军队的崩溃用不了多长时间。[bsp;纪思尘悠然自得地品着香茶,看着梁长锋的震惊之色,毫不意外,现在这条消息定州监察院是通过飞鸽传书得到的,其它一些势力恐怕还要迟上数天才能得到,可以想象,这个消息的传开,将给大陆带来怎样的震憾。
“纪大人,这是真得么?”
“你以为我到这里是为了跟你开这么一个玩笑么?”纪思尘冷笑道。
“不敢,不敢!”此时梁长锋身上的内衣已是给渗出的汗水打湿,纪思尘若有若无透出来的意思,是已经很清楚地知道了自己的小动作。
“梁大人,对于部下中那些三心二意,朝秦暮楚的家伙,要狠狠地整肃一番,我们定州决不会容忍这种人墙头草的。为梁氏家族未来计,梁林人可不要护短啊!”纪思尘道。
“一定,一定!”梁长锋颤声道:“明天,不,今天晚上我就办,凡是这样的人全都拿下。”纪思尘微微一笑,“那倒也不用急,我此来,只不过是顺便告诉你这个消息罢了,我们还有另外一件大事要做。这件事,却需要你来帮忙。”
“大人尽管说,我一定竭尽全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梁长锋拍着胸脯,道。
“也不需要你赴汤蹈火,很简单的一件事!”纪思尘笑道:“我想见一见马塔,你给我安排一下。”
梁长锋再一次跳了起来,“这,这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纪思尘反问道。
“大人,大人!”梁长锋结结巴巴地道:“马塔是我们的敌人,他是宁王的亲家,盟友,你这样的人物,一旦在他面前出现,那里还有活路?要是您出了事,将来,将来我怎么说得清楚?”
纪思尘哈哈一笑,“梁大人,你是担心一旦为我们居中联络,你的身份便会暴光吧?”
梁长锋咬咬牙,“这也是原因之一,纪大人,青州现在还在马塔控制之下,数万羌兵可不是我能抵挡的,一旦翻脸,便是玉石俱焚啊!”
纪思尘冷笑,“马塔一旦知道我家主公已在泉应截断了南军后路,他还会与我们翻脸么?”
“马塔这个蛮子懂什么,就怕他蛮性发作,不顾一切啊!”梁长锋的手在颤抖,看得出来,他是真怕了。
纪思尘摇摇头,“马塔不是一个普通的蛮子,他还是有一点见识的,否则我也不会冒险来见他,当然,其中不是没有风险,但这种风险是很小的,值得我们去冒一次。”
“如果马塔能投向我们定州,那么,我们在解除了青州羌兵的威胁之后,便有足够的兵力对兴州发起攻击,与洛阳的大战已是一触即发了。”
梁长锋咽了一口唾沫,看到纪思尘主意已定,而且看起来还是定州高层一致的决定,这已不是自己能劝得了的了,当下只能艰难地道:“是,纪大人,我来安排。”
纪思尘满意地点点头,“好,这事就有劳梁大人了,梁大人,我家主公鼎定天下指日可待,歼灭南军这最后一股精锐之后,东方,南方便是我家主公囊中之物,那时候,三路包围中原,天启皇帝覆灭便是旦夕之间的事情,而你,也将成为开国功臣了。“
“愿意追随在主公麾下效犬马之劳!”梁长锋躬身道。
“好,好,我们共勉!”纪思尘拍拍对方的肩膀。
“大人远来辛苦,我已安排好了一切,大人先去歇息吧,安排与马塔见面,恐怕需要个三五天时间,还请大人先在我家中小息几日。”
“行,我不急。”纪思尘点点头。
梁长锋的确费了一番功夫,在客房之中,不断已经为纪思尘备下了消夜的酒食,更为其准备好了两个清纯可人的侍女。
在古夫梁家大院之中呆了三天,这三天里,纪思尘在享受齐人之福的同时,也在不断地接见着梁氏军中的定州军官,以及青州监察院分部的各级头目,安排接下来的事务。
“大人,再喝一杯嘛!”一个侍女举着酒杯,凑到了纪思尘的嘴边,娇嗔地道,柔软的身体在纪思尘身上挤来挨去。
“行,我喝,我喝!”纪思尘呵呵大笑,嘴里叼着酒杯,一只手却在对方丰满的胸前揉个不停,另一只手拍拍对方的屁股,用力一掐,那侍女哎哟一声,扑倒在他身上。
“纪大人真是好艳福啊!”窗外忽然响起一个轻响之声,“就是不知清风小姐看到了纪大人现在这翻风貌,会作如何想啊?”
纪思尘身子陡地僵硬,这声音好熟。
窗户被推开,一个人轻烟般地掠了进来,居然好整以遐地关好窗户,大摇大摆地走到了纪思尘面前。
“关一?”纪思尘猛地推开了两个女人,霍地站了起来,脸上满是惊讶,紧张之色。
“难得纪大人还认得我啊!”关一笑着坐了下来,拿过桌上的酒壶,对着嘴长吸一口。
纪思尘张嘴欲呼,关一笑道:“纪大人稍安勿燥,您外边的几个侍卫我让他们小睡一会儿,您也不用紧张,我如果想杀您,像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我一巴掌可以扇死几个,用不着这么费周章,我只是想来与你谈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