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哥辨认了好久才问道:“二大娘?”
老太太再次冷笑一声:“别叫我大娘,多少年不回来,现在房子要拆就来了,我没你这个侄子。走吧,这院子不是你的了,有多远滚多远!”
嘿!这老太太说话真是气人,这人强哥的房子,咋成你的了?
强哥问道:“二大娘,什么房子要拆,我不知道啊?”
老太太拄着拐杖转身就走:“不知道?哼!骗鬼去吧!人家城里的老板刚说要把全村的地买了开发什么旅游区,你就屁颠屁颠回来,别当别人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这房子不是你的了,这十多年来,都是我在照看,就算拆房子给了钱,那也是我的,你少沾边……”
她颤悠悠的走到门口,然后转身看着强哥又说道:“你爹娘死了那么久你不过来看看,你可真是好孩子。一走这么多年,早没有你的户口和耕地了,回来有用么?我的房子,谁都抢不走!”
我们三个站在一边,吧嗒吧嗒的抽烟,完全搭不上话。强哥挠着头,这会儿他一头雾水,也不知道老太太说的什么意思。
他转身看着我们苦笑一下:“我本家二大娘,有些老糊涂了。老齐,等会儿你跟我带着东西去她家看看吧,房子什么的我无所谓,我就是要查清楚我爹娘是怎么死的。还有我老婆去了哪里。”
丁师傅好奇的问道:“你老婆没有娘家人?”
强哥摇摇头:“没有,是我在路上捡的,非要跟着我过日子,长得跟明星一样好看,人也不缺心眼,对我爹娘都很好。不过她怎么离开我的,我到现在也不知道。问了村里人,村里人都说跟人私奔了。彬子,你和丁师傅先坐车里歇会儿吧,我跟老齐去一趟,先把这事儿弄清楚了再说。”
我点点头:“你们去吧,我跟丁师傅正好坐在车里吃点东西垫巴垫巴。以为你们村有饭店呢,结果这叫一个荒凉。”
强哥笑笑,没有说话,打开车子的后备箱,提着两箱礼品跟齐先生走了。
我从后备箱翻出烧鸡,拿在车上跟丁师傅撕着鸡肉吃了起来。早知道这样,我们应该买点儿饼子啥的,光啃烧鸡太腻了。
丁师傅捏着鸡翅一边吃一边说道:“掌教,看出什么问题了么?”
我差点吃呛了:“丁师傅,你有什么就只说,喊什么掌教啊?就数我年轻,你拿我开什么涮?”
丁师傅摆摆手:“规矩是规矩,不能破坏。你说,这老太太是什么意思?”
我笑着说道:“这不是明摆着吗,这地方要拆迁了,各家各户的房子都能换成钱,老太太作为强哥的本家,自然想准备把他们家的房子占着了。这冷不丁的看到强哥过来,肯定心生不满。正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在蜈蚣岭我们已经见识过了。这些人,见小利而忘义,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丁师傅看着我嘿嘿一笑:“你啊,还是年轻,你不觉得老太太是在赶强哥走吗?”
我拧下鸡大腿咬了一口:“肯定要赶走强哥啊,不然强哥在家,她怎么拿钱?”
丁师傅摇摇头:“不会这么简单,咱们静观其变。对了,等会儿没事,咱俩去看看那什么奶奶庙吧,都说邪乎得很,咱们见识见识,这大白天的,应该不会有事儿。”
我嚼着嘴里的肉说道:“等他俩来了吧,我估计他俩呆不了多长时间,人家老太太巴不得把强哥得罪死,然后强哥一气之下离开这里,远远的离开。这样,老太太的计划就能得逞,说不定两座院子就能在外面买套房了,这景区赔偿比国家赔偿要高……对了,这里开发景区做什么用?休闲农庄?”
丁师傅摇摇头:“一般设计景区的单位都跟风水仙有联系,这种风水没人会看不出来,没人会同意在这里修建景区。这种地方建造景区,会死掉很多人的。”
我俩吃了大半只烧鸡,结果齐先生和强哥还没有回来,丁师傅有些坐不住了:“这是什么情况?咱们去看看吧,别遇到什么事儿。”
我拿着纸巾擦擦手,然后灌了一口矿泉水:“行,看看就看看,把车锁好,别来个熊孩子把里面的东西都翻腾出去。”
丁师傅用纸巾擦着嘴:“翻腾东西不可怕,这车里除了焦尾琴之外,别的东西都不值钱,我就怕村民过来把车子砸了,我回头还得自己贴钱呢。这不是我车,老板的。”
锁上车门,我俩叼着烟回想着刚刚强哥和齐先生走过的方向:“好像是前面房子塌了那家往里拐了,那好像是个胡同。走吧,咱们看看去,顺便找找他们村里人,这跟炮轰过一样挺瘆人的。”
我俩开始向前走去,到了房子倒塌那一家,果然有个胡同。印象中齐先生和强哥就是在这里消失的,我俩一头扎进了胡同里,虽然不知道是哪一家,但是只要听到说话声肯定就是强哥他二大娘家了。
这胡同中的房子更破旧,以前这里应该是个不小的村庄,因为每条街道都很长,而且道路很多。
我们穿过胡同后前面又出现了一条街,这就没地方找了。总不能挨家挨户的去问吧?
我把烟头扔在地上踩了踩,问丁师傅:“怎么办?”
丁师傅也有些为难:“要不,喊两嗓子?”
他的烟刚才一直没点上,这会儿拿着打火机打了几下没起火,刚准备松一下气门,结果打火机掉在了旁边的泥坑里。
我一摸兜,火机放在了车里没拿出来。刚准备跟丁师傅回去,结果看到不远处的一处房前,挂着一个烟草专卖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