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地望向阮元这帮人,“程二,我们先带着这群人,把他们押到空余的屋子里去。”
又对李虎道,“李虎,你去我家门口的水缸,捞几条新鲜的鱼出来。”
“中午你们都留在我家吃饭,我给你们杀鱼煲汤,外加做个红烧。”
祁长瑾经常会从县城郊外带鱼回来,在垂钓老翁手里买鲜货。
有时候鱼太多,分了乡里乡亲还有剩余后,就在家门口的水缸养了起来。
李虎一听晚上又能吃鱼,搭腔应和着,“祁少夫人稍等片刻!我立刻就去拿!”
不一会儿,云皎月就将阮元和穆艳娇他们全安置在废弃的茅草屋里。m。
怕程二他们轮流看守不住,万一阮元他们再跑了。
云皎月还亲自将他们一堆人全都被吊在房梁上。
没吊太高,只让他们脚尖着地。既给他们一定的范围活动,又让他们足以累到心理崩溃。
被吊起来时,穆艳娇眼底淬了毒般的阴狠眸子,直直冷视着云皎月。
她很恨云皎月。
虽然她在通安县时,横行霸道欺压百姓,连当时同为小官家的女眷林芙蕖也不放过。
但当时她是县令之女,刁蛮任性些有何不可?
在大齐国,官员稍贪些,官员子女稍蛮横些!这不是很常见的事情?
何至于就真的要被彻查关押砍头流放!
要是她没碰见过云皎月,她不信就凭通安县这种小地方,能被一朝帝师所恼怒彻查!
“怎么?穆艳娇你是很恨我?”
“是将今时今日家破人亡,不再坐享手中权势的账,全都算在我头上了?”
茅草屋里,有脏兮兮的长板凳。
云皎月用手拂了拂灰尘和其他脏东西,坐在上头好整以暇盯着面前状如蝼蚁般的穆艳娇。
她看出穆艳娇的形于颜色意在何处,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祁长瑾也不着急女人何时审问周烈。
女人精通医术,自有能比常人审问,效果更好更容易逼供的法子。
他推开堆积厚重灰尘的窗户,想通风。
外头的阳光正巧照在云皎月后背。
她坐在暖光之中,眼神阴冷得可怕,藏着让人后背发凉的阴鸷情绪。
“你不该恨我。”
云皎月轻笑声清冷落下。
微启薄唇,语气淡薄,“不过,你恨我也无关紧要。你的恨意滔天也好,虚无也罢。于我,都不值一提。”
坦荡平和说道,“我承认,你也算是有些本事,能忍常人不能忍之处。”
“你对我的恨意,还有对死亡的恐惧,能支撑着你从通安县一路走到泽州,能让你这个阶下囚委身阮元,将从前官员之女的骄傲全都践踏脚底。”
“可那又如何?你走到通安县,到了沙橘村,站在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