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月领了柳韵秀这份情谊,“三婶娘,那这两百多两银子,我就当你入股。”
“往后只要矿山能盈利,我就一定分你分红!”
柳韵秀紧蹙着眉,虽然知道这侄媳妇儿是心疼他们为他们好。
但还是一码归一码,“三婶娘给你这银子,可不是贪图矿山盈利。”
“你要是再说下去,我可就生气了!”
怕伤云皎月的心。
她软了语气,“你要是实在想报答我们,也实在不好意思白白挪用这两百多两银子。”
“那就按照民间放贷的最低利息来算。等你把法净寺这单子给做好,到时候再还也不迟。”
柳韵秀有读书人家的风骨。
她对云皎月好,是出于真心,根本不想占云皎月便宜。
想着可往来的亲戚之间,你对我好一些,我对你好一些,不用计较得太生分。
云皎月心里暖滋滋的,“好。那就依三婶娘说的办。”
话音落下。
不远处王蛟正有些不好意思的朝云皎月走来。
王蛟已经在几丈开外的地方徘徊了很久。
想找云皎月说话,可看她和柳韵秀在说话,也不敢上前来打扰。
看两人说完话,一鼓作气走上前,“祁少夫人!”
云皎月对王蛟的印象还好,再加上祁文朗欣赏王蛟,对他的态度不由间微妙起来。
“王蛟,有什么事情吗?”
这几日和祁长瑾夜间习文读书,她越发认为做事情,也可以不用那么有效率。
比如现在,她明明知道王蛟是为了想学手艺去做颜料,才来找的她。
她也的确会同意,让王蛟去学手艺。
可她就是不直接说出来,非要去先去问王蛟。
有时候,人不能因为太好说话。
否则会消磨对方对自己的尊重,再是变得越加得寸进尺,甚至生出害人之心。
王蛟羞赧地挠挠头,“祁少夫人,我听说你这几日在招工做颜料。”
“我爹现在瘫痪在床,以现在我每日采石的工钱,根本买不起药方里的虎骨。”
眼神晦暗,“我……我前天上县城去问了,县城药铺里根本就没这味药买。”
他暗自责怪自己不够强大,无法挣钱。
补充道,“药铺掌柜告诉我,这药水龙县或许有。不过也告诉我,让我不用去水龙县问虎骨价钱。”
“实在是这虎骨太贵……一钱就要五十两银子。”
“我实在是买不起药材。就想着多赚些钱,好给我爹看病。”
王蛟心思粗中有细,生怕云皎月会误解他。
误解他因为吃不了苦,所以采了几天辰砂石就打了退堂鼓,转而想去做轻松些的工作。
连忙解释道,“祁少夫人你放心,我绝不是因为吃不了苦,才想去做颜料。”
“我只是想多赚些钱,以后我也可以白天采石,中午学着做颜料,晚上再在家里做颜料。”
云皎月清澈灵动的双眸,对王蛟愈发赞赏。
她知道王蛟和王芋头根本凑不齐药方上的药材,即使是倾尽所有,也不能喝上一副药剂。
虎骨价贵,每一副药剂,又需要两钱虎骨。
寻常人家根本用不起这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