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鹤在身旁听见云皎月和自家亲爹说的话。
他缄默不语,没什么耐性地转过头,去看着船只远去的身影。m。
李大儒说,京都的刀光剑影不比军营里少。
军营里的刀光剑影,是实打实的。
想要功名,努力拼命和命大就能得到。
而京都……
那是一个,即使是已经坐拥功名,也会瞬息万变一无所有的地方。
不过孙鹤并没有将心里话说出来。
只要自己能顺利从军,不管亲爹心里有多少个主意和打算都行。
这时,云皎月眼角无意中瞥见不远处娘家人的身影。
原身的爹娘和弟弟都来了。
云长东一身绸缎袍子,远远看向云皎月时,脸上满是慈父的疼惜。
他身旁站着的妻儿,妻子双眼已经噙着泪,低头擦拭着泪水。
倒是儿子云柏林,嫌日头太大,还在闹脾气。
听声音是在埋怨,“爹,长姐又不是孩子!”
“从码头回祁家和云家的路,我看她闭着眼睛也能走!”
“我们为什么要来接她?太阳这么大,你看我都要热晕过去了!”
云柏林今年十六岁,比祁文朗和孙鹤也才大一岁。
祁文朗和孙鹤,这个年纪已经想着要厚积薄发挣功名。
苦读的苦读,从军的从军。
也就只有云柏林这个不孝子,还跟嗷嗷待哺的孩子一样,一点苦都受不了!
云皎月紧紧拧着眉头,也不怪从前祁家和云家就算做了亲家,也迟迟得不到所有人的尊重。
就原身的这个弟弟?
云皎月现在也看不过眼!
怕是祁昭昭心性都比他坚毅许多!
祁长瑾幽邃眼眸也闪过不满情绪,高冷站在眼底,冷淡望向云柏林的方向。
云柏林无意间对上自家姐夫的眼神,瞬间跟熄了火似的。
不敢说话了。
云皎月太阳穴突突地跳,没像从前原主那副不值钱的模样,上赶着去对娘家人嘘寒问暖。
柳韵秀见状,拉住云皎月的手,“皎月,既然你爹娘他们来了,那婶娘就先回去了。”
“我们这几月都不在青州,想来家里都积了灰。”
“婶娘先回去打扫家里,再重新买些下人回来。”
云皎月听着柳韵秀的话,倏地想起一些事情。
祁家抄家那天,她将上上下下值钱的玩意儿全都放到了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