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一直在躲着祁长瑾?
想到这里,林芙蕖恍然,“皎月……和祁长瑾和离,你是故意的?”
云皎月一下午没喝东西,口干舌燥。
刚给自己倒了一杯常温的茶水,不是新鲜泡起的茶,口感有些酸。
结果一口水还没吞下去,听见这句话又吐了出来。
咳嗽两下,心虚,“义姐,先别说那些。”
“我还有些要嘱咐你的,这个调经种子汤的药方,若是和裴瑰身子所需的药方不相符。”
“可以让宁顾行不必惊慌,让太医院院使加几味药即可。”
云皎月调离话题,“老院使加药总不会加错,譬如实热加丹皮山栀,虚热加知母黄柏之类的药。”
林芙蕖一心二用,她记性向来不错。
将自己妹妹的话一一记住,同时略略改善了祁长瑾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
满脑子都是,或许两人间是有误会。
这才导致一个断绝一切消息不肯相见,一个因情所伤自暴自弃,同别的女子纠缠。
同云皎月又待了几个时辰,在天色未明时,林芙蕖终于起身进了青州城。
女人下了船,在滩涂上目送自家义姐的身影。
霜商烟景看见云皎月,连忙过去。
“二小姐。”林芙蕖将送嫁的聂韬,留给了云皎月。
云皎月淡淡应了声。
眸子视线没有挪转,在夜色灯笼微黄的光亮里,远远凝视着林芙蕖。
直到对方踩着矮凳上了马车。
“真好看。”云皎月嘴角勾起浅浅歆羡笑意。
记忆里已经想不起来原主嫁给祁长瑾时,穿的是什么婚服。
也想象不到自己穿婚服的样子。
笑意到后头泛苦,“去制香坊吧。”
“算算时间,周牛这两日应当也要到了。”
……
近一年的时间,能够改变许多东西。
沙橘村从只能解决大荒县大半的生计问题,到后来连水龙县也许多人慕名前来找差事。
周牛将半年的账目收入与开支都交给云皎月。
身上穿的衣裳从粗布麻衣,变成丝纱,摆脱了普通商人的身份。
足以见沙橘村的生意规模趋于稳定。
周牛俯身弓腰,给云皎月翻开账簿,“夫人,半年前我们接了单大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