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马车人群无数的商道,云皎月才发现,青州布政使、提刑按察使、都指挥使都早已派马车来接人。
三辆马车占了大半道路。
马车夫言语间都带着不少狂妄:
“我们家大人掌管青州全州政令,状元郎自然要上我们家大人的马车。”
“可我们家大人和京都帝师关系甚好,祁家大少爷好歹要唤帝师一声义父,就凭这层关系!祁大少爷肯定会坐我们提刑按察使府的马车!”
“你们都住嘴吧!我们都指挥使的儿子,和祁家少爷都在李大儒座下念书,有那么多年的同窗情谊!上回我们家少爷还捧场了祁少夫人的生意!祁大少爷肯定会上我们府上的马车!”
说话声音穿过人声鼎沸的商道,云皎月舒展的眉头蹙了蹙。
只觉得不远处这三辆马车,比云家的人还碍眼。
祁长瑾没准备早早站队,这三位马车夫的背后主人,和京都高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牵住云皎月的手,挤进一旁的民居小巷。
弯弯绕绕走了许久的路,才到祁家门口。
一别四月之久,祁家牌匾上都出现了不少蜘蛛丝。
各府仆人们纷纷在祁家帮忙大扫除,泼水的泼水,扫地的扫地。
还有拿梯子,用鸡毛掸子清除灰尘和蛛丝的。
门口马车轿子无数,青州城内排得上名号的人,无论是官员还是商户,都挤进了祁家。
女眷也在祁家,柳韵秀换了身好看的衣裳,在后院替云皎月招待客人。
云皎月自打穿越以来,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盛大场面。
好似前几个月的艰难日子是一场梦。
“状元郎回来了!”
祁家门口有人突然喊了声。
一时间无数人涌到门口。
祁长瑾握着云皎月的手微微用力,“皎月,官场如战场。”
“在我没有站队以前,那些女眷不敢平白无故得罪你。过会儿你和那些人接触,不要怕。”
祁长瑾察觉云皎月神情有片刻的不自然。
低声安抚着,“提刑按察使司宋大人和你义父交好,宋夫人肯定也会护着你。”
云皎月略略回神,和这些官员女眷打交道,她倒是不怕。
她只是感慨。
流放时,什么大人商户,一个都没来雪中送炭。
现在荣归故里,有名有姓的是都来了,没名没姓的也想和祁家攀上关系。
当真是现实。
她颔首示意,“你放心,那些人就算是得罪了我,我也不怕。”www。
“好歹沧州地震时,我也受过皇帝陛下的表扬。回青州第一天,要是有人直接和我过不去,这不就是在打陛下和义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