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又去问祁文朗,“文朗,你的答案呢?”
祁文朗思索半晌,“我也和堂嫂一样,喜欢画牡丹。”
其实祁文朗更喜欢画绿竹,绿竹向来挺拔俏丽、劲节不曲。他喜欢竹子的气节。
不过,他相信自家堂嫂的眼光。
堂嫂喜欢的东西,肯定没错。
李大儒将视线挪回云皎月身上,板着脸好半晌,故意吓唬对方。
良久,才是倏地豁然大笑。
笑声舒朗从胸腔处传出。
他抬手去拍祁长瑾的肩膀,“长瑾,你这妻子的回答,倒是和你当初殊途同归。”
“今日看来,你们二人,合该是夫妻。”
话锋一转,对着祁文朗给予厚望道,“文朗,明日起,你就跟在我身边读书习字。”
祁文朗眼里兴奋,他就知道信任堂嫂准没错!
正儿八经给李大儒行了作揖礼。
声音洪亮,“多谢师父!”
云皎月不明所以,目光扫向祁长瑾,“你当初给出的回答,也和我一样这么直白浅显?”
祁长瑾眼中带着柔意,大齐国的读书人喜欢借物喻人。
像恩师李大儒这样的大儒生,对待有过读书经历且想拜师的学子,出题时则更会弯弯绕绕判定人的心性。
画竹,行笔宜刚速。画兰,宜匀缓。
至于画牡丹,行笔则适中。
性子适中的人,大事进退有度,科举高中为官后,最适合混官场。
再不济,也能在朝堂诸多势力中夹缝生存,活得久。
祁长瑾清冽嗓音笑着,“我当初给的回答,的确和你一样直白浅显。”
他凝视着云皎月,没有多解释。
听着祁长瑾说的话……
李大儒牙有点酸。
他这个弟子是个见微知著的人,再弯绕曲折的话,落到他耳朵里,也能瞬间判定其中所蕴含的真实意思。
像这种混官场的好料子,怎么可能喜怒于色?
还给出的回答,和云皎月一样直白浅显?
呵,不过是哄妻子的顽话罢了。
李大儒摇摇头取笑,“成家后,心爱的弟子有自己的小心思喽。”
祁长瑾绯红薄唇紧抿出一抹愉悦弧度。
淡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