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对方的神情,只听见宁顾行嗜血冷漠的声音隔着海水传过来。
“林芙蕖大婚,云皎月必会回青州!”
“你们这帮人都给我看好滩涂,守好阵地!若谁能活捉她,必赏!”
拱卫司在青州新招募的人手听见会有赏赐。
纷纷振奋不停欢叫,“活捉!活捉!”
云皎月一脸迷茫,离京后,有关京都的一切消息她都充耳不闻。
连她义姐林芙蕖病情加重,都是在对方病愈后才知晓。
根本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得罪了宁顾行!
竟然会让对方从京都杀过来活捉她。
转身上楼往舱室上走,此刻船只近乎要靠岸。
不远处踏踏浑厚的动静响起,马蹄声杂乱溅起尘土往岸边冲来。
近一年未见的男人如今意气风发,一身绯色绣仙鹤常服显目,踩着马镫下马,腰间牙牌与印绶碰撞发出细微声响。
云皎月心脏猛地短暂停滞,祁长瑾俊逸脸庞少了几分柔和。
随处扫过的眼神充满阴冷疏离感,眉目也不似自己记忆中那般舒展。
反倒生出一抹独属于上位者的凌厉杀气。
不像是文官,不知他是谁的,或许还会误以为是武将。
祁长瑾狭长的眼睛里找不出零星温度,迈着稳健步伐往宁顾行身旁走。
随着距离的缩短,众人无一不感受到强烈的压迫感。
大多数人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唯独宁顾行不满,沉着脸对视祁长瑾。
眼神交错间,寒光毕露刀光剑影。
言辞凿凿,“祁大人,拱卫司正在搜查重案逃犯,请你不要干扰我等公务!”
祁长瑾漆如点墨的眸色没什么温度,靠近政敌附耳轻嗤:
“宁顾行……你是将我当成了聋子?”
讥讽笑出声,看向对方的目光犹如在看死人。
戾气弥漫当众下脸子,“你方才说要活捉的人……”
“是陛下亲自封的上医夫人,是我的夫人!”
垂眸睥睨,“你,怎敢狂妄至此。”
“竟敢到我青州的地界,捉拿我祁长瑾的结发妻子!”
“难道你就不怕青州成百上千的民众恼怒,斥责你无缘无故抓捕她们的东家,不怕事情闹大后,都察院再参你一本么!”
云皎月放置小腹前的双手不自觉紧握,心悬着胸膛不敢放肆呼吸。
才短短九个月的时间……
男人居然就能直面和宁顾行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