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宋大虎,真不是个善茬啊。”
“你管他是不是善茬呢,你看人家在咱屯子什么时候惹事了,每天老实的不行,虽然总上山打猎吧,可那也是人家本事,而且偶尔打到野猪还给屯子里人分呢,要我说啊,人家宋大虎就算是恶,也是对外人恶。”
“就是就是,你那天离得远都没听见,我就在门口,听的可真亮了,一口一个我们桂英侄女,可是护短的很,听着可真舒服。”
“那可不,我记得那宋大虎,跟李老三家都没说过几句话,这会儿就能给李老三家出头,这是真把自已当咱屯子人了。”
“可不是,我跟你们说啊,可别乱嚼舌根子,八叔说过,咱屯子不排挤外来人,只要是把这儿当家的人,就是咱们屯子人。”
“你这话说的,我是那种人么,那宋大虎新院子用的席子还是我给编的呢。”
屯子里的人对宋大虎这次处理事情的方法和结果很满意,打了人解了气,然后还把一家人送到监狱,啧啧,好好的一家人,三职工家庭,多好的日子,谁敢想一夜之间就垮了,那可是十几二十年啊,出来人不都成老头老太太了?
家里那俩就更不用说了,虽说陈家老大没坐牢,但是工作没了不说,还得伺候个瘫子,虽说家里有点积蓄,可是这日子没有进项,啧啧,不好过啊。
宋大虎则是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就离开了院子,他得去把那一百斤肉送过去,不是他小人,而是这几天他在屯子里守着,怕陈家再冒出什么人来找事,现在一家三口都完事儿了,再闹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他也算可以出门了。
“大民哥不在。”
胡同口望风的小弟正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在那百无聊赖的晒太阳呢,看到宋大虎来了赶忙站起来。
“呦,来啦兄弟,大民哥昨晚盯着来着,这会儿正睡觉呢,找他有事儿?”
“哦,没啥事儿,那你帮我把这一百斤肉交给他,他知道怎么回事。”
眼前这人宋大虎也接触过,可以说大民团伙里大部分人他都能混个脸熟,毕竟来的次数多了。
“那成,你用给留个口信啥的不?”
“也没啥好留的,呃。。。你告诉他一声,过几天我能搞来野猪,让他心里有个准备。”
“啊?这个。。。要不你留个准确时间?这面也好安排杀猪匠等着?”
“恩。。。说的也是,那就明天晚上吧。”
最近日子有点无聊,他准备去一趟老毛子那面,山里那么多大野猪,多危险啊,万一有人进山被伤到了就不好了,就算不伤人,那伤到花花草草的也不好对不对?
自已这是在帮他们清理山林野兽,避免有人受伤,做好事都不留名的,简直是道德模范,属于国际友人了是。
其实他曾经动过去掏了陈家家底儿的念头,毕竟一家三职工,想来能攒下不少钱吧,可惜陈家还有个瘫子,还是脑子不好使的那种,虽说这事儿恶心吧,但也罪不至死,自已要是给家掏了,陈家老大不好说,陈二瘫子绝对是最先饿死的那个。
陈二瘫子虽然是整个事件的起因,但其实跟他还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毕竟都是他老娘给张罗的。
“哎对了,你这有蜂窝煤吗,给我拿点。”
“呃。。这个。。。有道是有。。。就是。。。”
小弟扭扭捏捏的有点不好意思说。
“咋的了,卖我点煤这么为难呢?”
“嗐,我直说吧,我们这儿的蜂窝煤,都是在煤场搞来的便宜碎渣自已做的,本来杂质就多,做蜂窝煤的时候还掺了不少泥巴,抗烧是挺扛烧,就是火不旺,老百姓图便宜凑合烧也就那么回事儿了,但我不能卖给你啊,那大民哥知道还不得罚我上山打柴去。”
宋大虎愣了一下,好家伙,自已在大民这儿的地位不低啊,不好的东西都不卖我?想到这,不禁对大民和这个小弟的表现还是挺满意的,至少不坑自已,对黑市儿这些人来讲,这就算非常不错得了。
“没事儿,我就是晚上烧炕用,火不旺正好,省的烫得慌。”
“那成,你先拿点,等大民哥回来我跟他说一下,让他帮你想办法弄点好的。”
“谢了兄弟。”
给小弟递了根烟,跟着小弟到库房买了煤结了账,宋大虎才背着离开,也就是他有那么一膀子力气,要不然这百十来斤的蜂窝煤还真背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