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已经递到自己面前,朔铭一边伸手接过一边打圆场:“余少爷,先敬你是对的,能跟你一起喝一杯已经是我的福气了。”
一边说着话,朔铭故意很夸张的捧了一把旗袍女子娇嫩的双手,旗袍女子没什么反应,这种情况经常发生,在这里甚至直接被按倒都是正常的。
余修武与朔铭的接触并不多,了解的那些信息也多半是听别人描述。看到朔铭刚进来还卑躬屈膝的小人嘴脸,这一刻就对旗袍女子揩油。余修武很自然的把朔铭归为色厉内荏的那部分人里。遇到好欺负的简直没人性,遇到自己惹不起的就变成一条哈巴狗。
想来也是,如今这社会,能白手起家几年内混到朔铭这个层面哪一个是省油的灯,有没有真本事不敢说,但绝对要有察言观色甘当孙子的觉悟。童老也是瞎了眼,怎么认了朔铭这等干孙子,一世英名啊。
此时,朔铭在余修武看来就是个色坯,无论是什么场合,与人谈事的正式场合都不好动手动脚,就是看上了装也要装。朔铭竟然会当着余修武的面这么做,真是一滩下贱的烂泥,绝对扶不上墙。余修武不是没想过朔铭是装的,而且觉得朔铭多半是故意为之。但这又如何,朔铭的目的无外乎是想让余修武轻看他,难道在余修武面前转出道貌岸然的样子就能给自己加分了?能耍出这种小聪明的人,本事也高不到哪里去。
余修武瞧了眼长相客人身材娇小的旗袍女子,抬起胳膊轻巧的甩甩手指,示意女子坐到朔铭身边去。
这是给朔铭甜枣吃了,朔铭面上平静,心里却滔天骇浪一样。余修武这是有事求着朔铭的样子啊,在朔铭来之前想过都会发生什么情况,甚至想过余修武当面翻脸。但绝没想过刚一进门寒暄几句就把一个妙龄女子推到自己怀里。
想了很多,但不过是转念一瞬罢了。朔铭立即眼睛一亮,有些急不可耐的搓搓手,看了眼余修武,眼神里包含的意思就多了,似乎是在说真的可以吗?
余修武淡淡一笑。每个人都有弱点,利用好这些人性的弱点就能让自己掌握主动权。
朔铭毫不客气的把女子拉倒身边,那猴急的样子就像饿了很久的恶犬看到一坨热乎的屎。如果照照镜子,朔铭都会为此时此刻的嘴脸赶到恶心。
这一切不过是临时决定的,朔铭就像让余家人知道,自己就是个付不起的阿斗,千万不要把自己当成敌人对待,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人物,能忽视最好。
朔铭看似用身体以及衣服作为遮挡,对女子上下其手。但实际上拙劣的表演只能让余修武感觉可笑甚至幼稚。一个人表现出非常幼稚的小聪明,换做是谁都会用一种轻视的目光看看待。余修武自然也是如此,而这都是朔铭最需要的。你看不起我最好,最好当成一直入不了眼的蝼蚁。
见到余修武端起酒杯,朔铭立即浑身一抖,很夸张的谄媚笑着把酒杯端起来,轻轻碰了一下余修武的杯底,媚笑着:“余少爷,我先干为敬啊。”
朔铭仰头把酒喝了,除了感受到一股辛辣之外完全没心情品尝酒水的好坏。放下酒杯,朔铭看向余修武:“余少爷,你今天找我来……”
“哦。”余修武淡淡一笑:“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想把商业街的建设项目交给你。朔总可千万别拒绝啊,我可听人说了,你对工作意向认真负责。”
给朔铭戴高帽没有任何意义,朔铭反倒觉得这是个陷阱。故作沉思:“余少爷,图纸我还没看呢,现在就决定是不是有点……有点急了。”
拿出规划图,就算指定了建筑商,怎么也要报个价。这是一个不小的工作量,谁也不会现场决定,能决定是只有意向。这么大的商业街铁定挣钱,但朔铭却没太大兴趣,正因为这是余家的生意。除了群星新城以及工业区商业街项目的事之后朔铭还去做余家的生意,那不是智商低,绝对是脑残。朔铭决定装傻充愣,至少现在不能表态,就算余修武画的大饼再好也不能感兴趣。
余修武看穿朔铭的心思,却毫不在意。指节轻轻敲打膝盖,略作思索,微笑着对朔铭说:“朔总,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朔铭立即摆手:“哪有什么误会,我怎么不知道。”
余修武说:“听说前段时间你的一个朋友出了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