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铭说:“这是借鸡生蛋的空手套白狼。你有钱使劲玩,我可不敢赌。”
刘伟沉默了,过了好一会说:“那现在怎么办,我已经答应他了。”
“怎么办?”朔铭说:“就说搅拌站没钱了,外面欠款太多没有那么多物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句话搪塞过去就行了。如果他真能结算到工程款算他赚了。我们不能为赚这点钱把搅拌站的前途压上。就拿我来说,关系比王兆宁到位吧?之前我也被工程款压得喘不上气,他比我的资本还要雄厚?”
如果王兆宁真把海堤做起来了那就彻底翻身了,身价甩我一百条街,再接工程也就有了底气。可现在朔铭不敢赌,真有钱还不如放到银行生利息来的安稳。
朔铭与刘伟喝了两泡茶起身要走。刘伟说:“这次咱哥俩算是与王兆宁断了往来了。”
朔铭停下脚步,头也没回:“断就断了,我没做对不起他的事。”
朔铭想过,如果王兆宁再来一次自己应该怎么做,报复回来?朔铭不知道,或许会忍不住了吧。两次,接连两次,时间相隔这么短,这让朔铭觉得王兆宁是在盯着自己,只要自己感兴趣的工程他就去抢。甚至不用做预算,因为朔铭肯定会先做好预算,算好成本以及利弊得失才会去谈。
傍晚,朔铭与刘伟约好时间在一家饭店碰头。刘伟已经约好了银行的那个经理,也约好了甲方。
甲方并不是真正的甲方,而是在中国厂的厂长。一般这种情况厂长是要分成的,但对方没提朔铭也就没问。
分宾主坐下,银行的经理就笑着说:“我只是来蹭饭的,你们聊就好了。”
一般情况,这种饭局都是酒过三巡才开始谈业务。但韩资电子厂的这个厂长童景山却别具一格,让人搬进来一摞图纸,先谈业务。
朔铭巴不得这样,不然喝了酒肯定不会聊的太深入,一次能谈好的事也变成两次,甚至很多次凑在一起都聊不出个所以然。
厚厚的一摞图纸估计能有十斤,厂区之大简直可以称之为工业园。朔铭还的第一次一次性见到这么多图纸。
童景山说:“图纸全都在这了,朔老板回去看看吧,具体的价格我们已经标注在上面了。”
朔铭随手翻看几页。图纸的开篇都不是平面图,而是各种数据,是一张张表格。
朔铭眉头一挑,奇怪的问:“童厂长给的这个价格……”
童景山先是看了眼刘伟,接着说:“价格就是这样,只是后面一个变电站……呵呵……”
朔铭立即翻看,在图纸的最后几页是变电站的平面图,但这个变电站的价格前面并没有标注。虽说朔铭没用过这种方式,但还是一眼就看出其中端倪。这个变电站肯定是朔铭来施工,甚至里面的变电设备都是朔铭按照指定的型号品牌采购,但却没有一分钱的工程款,也就是说这部分钱就是童景山的好处了。
这倒真是一个好方法,两个人的灰色交易完全不用体现出来。童景山与朔铭也没必要猜谜语一样说些乱七八糟讨价还价的话。
朔铭问:“童厂长想什么时候开始施工?”
童景山说:“土地已经审批下来两年时间了,朔老板肯定也知道相关规定,所以必须尽快施工。”
朔铭点点头,反正自己没什么事做,立即联系人开工才好。
事已经谈完了,然后就开始吃喝。朔铭本以为自己这几年是酒精沙场的,虽然算不上悍将,但怎么也不是怂包软蛋。当真正与童景山端起酒杯朔铭知道,一个孩子只会把自己想象的比较强壮,怎么也都打不过一个成年人的。童景山的酒量可以说深不见底,只要填酒绝不拒绝,只要你喝他就陪着。
朔铭一看不好给刘伟使个眼色,两个人就开始了车轮战。朔铭与童景山单独喝,刘伟时不时插上一两杯。
最后,朔铭怂了,就是自己喝死,童景山也不会有什么事。
银行的经理一职在一旁观战,早知道童景山能喝,等着看朔铭与刘伟的笑话。
朔铭知道再这么喝下去只能自己躺下,趁机说:“童厂长,要不咱换个地方喝吧,要不去潇洒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