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白衣着而长衫湿,墨发散而颜更皙。
密林层层在寒潭中洒下零星的光芒,细碎而明亮,落在那潭中人身上,在幽深的寒潭之中,犹如散发着淡淡的光,与冰冷的寒潭形成鲜明的对比,看着竟觉得有几分暖意。
潭中人只剩一件白色里衣,泼墨般的长发发尾微湿服帖地披在他的肩上,精致的锁骨之下的里衣已经完全湿透了,晶莹的水珠恰好停在锁骨凹处,反射的亮泽是最天然美好的挂饰,只愈发衬得那小巧的锁骨精致,露出的皮肤愈发白嫩,寒潭很清,能看到那白色的里衣在水中微微浮起,有些撩人,也能看到那修长的长腿之下那宛如艺术品般美丽的一双赤足,脚趾圆润得有几分可爱,就那么坠在水里有几分飘逸的性感。
潭中人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落下一片剪影,五官精致地恰到好处,安静地睡在潭中,如同一个水美人,不是那种用语言无法形容的绝色,却让人忍不住看一眼,再看一眼,粉嫩的唇微微翕动,如同在呢喃,无端就多了几分诱人和温柔。
寒潭一边的一块半平米大的石块之上坐着一个神色冰冷的男子,男子一身金丝麒麟滚边锦缎黑衣,黑衣细致的做工使得男子冰冷的神色里多了几分尊贵,而当男子睁眼时,眼中的寒光,又使得男子不怒自威,这男子正是应该远在玄剑派的薛凡,而那潭中人,不用说就是安清。
薛凡的眼神冰冷得仿佛不带一丝感情,又深邃的仿佛有千般情绪,薛凡周身冒着的冷气比之那寒潭也差不了多少,他目光转向寒潭之中的安清,双唇紧紧地抿起,如临大敌。
薛凡看了安清过了一辈子,就好像观众看电视剧一样,觉得有趣又好玩,安清就好像他的玩具一般,他可以这边客串一个角色搅搅局,那边挑拨离间一下,安清于他而言是个很奇怪的很存在,有很多人明明看不上安清,最后却又会跟在安清身边,有很多时候别人都已经对安清做了常人难以忍受的过分事情,安清却可以和那人毫无芥蒂的相处下去,明明按照他的理解安清应该很爱他的那些女人们,偏偏安清又只会一味地怜惜她们,包容她们,纵容她们,与那些天天吵架的恩爱夫妻截然不同
薛凡虽然修的是无情道,但闲来无事观察万物的经验也告诉他正常的生物应该不是安清那样的,最起码正常的七情六欲应该不是那样的,他越觉得奇怪,就越盯着安清观察,越时不时搅下局,对安清的兴趣也越来越大,但也仅仅是兴趣而已。
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情绪有更多的异常的时候是作为薛凡和安清的第一次见面,理所当然地让安清成为自己的侍童,成为自己的所有物,好像合该就是这样的。
第二次发现自己情绪异常的时候是发现安清的注意力一直在洛浅吟身上的时候,薛凡感受着冒出来的情绪,又理智地分析着,却发现有些难控制。
第三次情绪又异常的时候是风云大会刚开始的时候,彼时他看出安清的离别之意放走安清,扮作一个游行商人来到安清身边,心头涌上来的情绪似乎是叫满足。
而这是第四次,情绪强烈的波动,强烈地让他经历到了传说中的不知所措,按照之前几千年的围观偷窥经历看到安清只不过是可能和人双修而没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他应该是淡定地当作实况留影石看下去。
可是在看到夜慕晞捏着安清下巴一脸势在必得的表情的时候,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紧皱了起来,看到夜慕晞即将吻上安清的时候,坚定围观党的薛凡一个没忍住动手了,脑子里甚至只有一个意识安清是他的所有物,哪容得别人随意染指
知道安清中得是极乐散,知道安清需要双修才可以化解药性,薛凡只是喂了安清一颗静心丸,任安清在他身上磨蹭,他自岿然不动,眉头却越锁越紧,这就是话本里说的“蹬鼻子上脸”
薛凡觉得安清的体温有些热得离谱,连带着他的体温也有些热得离谱,习惯性捏了:。:捏安清那常人看不见的耳朵,安清便会安静地窝在他怀里,只会小声哼哼,薛凡有些满意,这样不错。
可是下一刻,安清的尾巴就和藏不住地努力散发着存在感,毛绒绒地触感扫过薛凡的手臂,拂过薛凡的脸颊,让薛凡刚松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想放下安清,结果还没着地,安清就自己将腿缠在他腰上,白皙的大腿在他黑色的衣服上格外的显眼,并不粗的腿,紧紧地缠着他的腰,有些用力。
薛凡下意识地捧住安清的屁股,柔软的触感少了耳朵的毛绒绒,却别有一番滋味,而意识不清的安清也顺势用手环住薛凡的脖子,脑袋放在薛凡的肩窝里,嘴唇意外地碰到薛凡的耳垂,安清迷糊中就张嘴含住了薛凡的耳垂,轻轻地吮吸,舔弄,显然这相较于他体温略带冰凉又合嘴的物什他喜欢得紧。
薛凡在安清含住他耳垂的时候,整个人显而易见地一僵,连心里都是微微一颤,酥酥麻麻的,这是什么攻击
可怜的薛凡为数不多的双修经历都是来自于偷窥安清所知,而偏生只一两次就知道安清是要做那非礼勿视之事,没什么性趣的薛凡自然不屑一顾,这不常见的亲密接触让薛凡的眉头都快皱得打结。
薛凡一只手稳住安清让安清不至于掉落,腾出另一只手,推开了安清的脑袋,却看见安清睁着雾气蒙蒙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嘴巴一瘪,竟好似要哭了。
薛凡扭头不做理会,想着该去哪里,耳边传来一股热气,下一刻就听到安清与往常不同的甜腻声音:“给我嘛”那股子不可忽视的撒娇劲儿,几乎令薛凡马上把耳朵凑上去上安清随便玩
薛凡冷着脸,皱着眉,然后就伸手打晕了安清,当安清再一次安安静静窝在他怀里的时候,薛凡有种自己早该这么做的感觉。
寻思了一番,薛凡带着安清来到了冰寒潭,地处水清城的一座水灵脉地下,薛凡知道这幽深僻静之处,自然也是因为安清,因为安清在这里为凌绮菡找了压制合欢宗情蛊的寒冰石,连合欢宗镇宗之作的情蛊都能压制,更遑论一个极乐散
最后的效果自然是好的,安清飘在寒潭之中,安静地睡着了,浑身已无一丝不正常的潮红,也不会随随便便地往他身上扑,更不会含着他的耳朵不肯放,当然也不可能再那样甜腻地对他撒娇
薛凡理不清自己的情绪,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把安清扒得只剩下里衣,他可以解释说因为安清窝在他身上不肯下去所以他来了一个金蝉脱壳,可是安清明明已经被他打晕毫无缚鸡之力了,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伸手化了安清容貌上的敛貌决,明明将安清至于寒冰石之上就可以了,弄不明白自己把安清放在冰寒潭之中后,有一瞬间想伸手把安清拉回来,明明当务之急是给安清解了极乐散的药性
想不通这一切的薛凡神色越来越冷,面若寒霜,好像这样一本正经的神色就可以当作那种种复杂情绪不在了似的。
薛凡继续盯着冰寒潭之中的一脸安详的安清,发现安清睫毛微颤,似乎要醒来的时候,薛凡指尖一弹,安清的睫毛不再颤动,神色又变得安详,显然又睡了过去。
#对,我现在就是很烦,还没有做好和你互相看来看去的准备#
不消一个时辰,薛凡注意到安清的睫毛又颤动了起来,薛凡指尖又是一弹,安清继续昏睡了过去。
又过了一个时辰,薛凡发现安清指尖微动,并不明显,保险起见,薛凡还是对着安清指尖一弹,让安清更好地沉入梦乡。
这一次比较久,差不多过了三个时辰,此刻薛凡周身的冷气已经没有那么明显了,神色虽然仍是冰冷,但也只算得上是面无表情而已。
伸手对着安清又覆上了一个敛貌决,清丽无双的面庞变得只余清秀,薛凡现下却平静的很。
当安清睁开眼的时候,就正对上了薛凡平静无波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