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方面说:死者身上一共有两处致命伤痕,一刀是被利器刺穿肺叶和第二节肋骨,另一刀则是被同把利刃割断动脉血管,导致流血过多或窒息身亡,死亡时间是晚上的七点到八点之间,初步推断,死者至少血流超过十分钟才没了生命迹象。
法证方面则说:死者并没有被人挪动过的痕迹,如果不是红酒中含有安定成份的药物,除非是另觅方法,否则,两个体魄硕大的男人,死者不可能在没有任何挣扎的情况底下,被人两刀毙命,伤者不可能一刀被捅至重伤。
刘洋刚结束了一通电话,便走向了马剑越,做简易的信息报告:“马队,死者的身份已经确认,是这栋别墅的屋主,名叫何泽,二十七岁,是微特学院的心理学教授,死者有个结婚三年的妻子和两岁半的女儿,目前均在纽约定居生活,不过每年的寒暑假,死者都会出国与妻子和女儿相聚,我刚刚已经让人通知了死者的妻女回国。”
“嗯。”马剑越嘴上应却着,灼热的目光却一直紧盯着被痕检员抬上担架,陷入昏迷的那个男人。
刘洋站落在马剑越身旁,很自然的洞察到了他的目光,随即道:“伤者叫柯落尘,除此之外,查不到有关他的任何信息。”
话落,马剑越不禁拧了拧眉头。
刘洋将目光转向沐可安,接而又道:“不过可安是这起案子的报案人,从她身上应该能够得到许多重要线索。”
马剑越点点头,转身步至沐可安面前,打算亲自对她进行了口供录制。
经久的合作默契,让沐可安和马剑越相互间的眼神交流,便造就了种默契,不等他发问,沐可安就径自开口了。
“我每次在来别墅之前,都会和落尘通电话,当时他已经到案发别墅了,时间是19点08分,前后佐不过30秒的通话时长,大概13分钟后,我开车到达了案发现场,”沐可安神情透着些许自责:“我第一时间已经确认,何泽因失血过多已经身亡了,而落尘也受伤趴倒在了地上。”
“你当时有没有注意周围环境有什么异样?”
沐可安下意识回想了下,随即摇了摇头:“近一个月的时间,我每晚都会来这栋别墅,确实与平常无异,确认死者死伤情况以后,我就拨通了急救和市局的电话,在等待救护车来的过程中,我一直都在帮落尘做急救措施。”
因为是亲人的缘故,使她一时间乱了分寸,本能的对柯落尘进行急救。
可能是她警觉性不够,又或是救人心切,当时并未多想,反射性的拨打了几个电话,丝毫没有危机意识,自己身处危险之中。
沐可安的脸色显得有些许沉重,抬头看向天花板:“这栋别墅的结构,与寻常别墅不同,通常情况下别墅都不会选择吊顶,上下间距大且回响音效较大,而这家别墅的主人将别墅吊顶设计的十分低,因此不会产生过大的回音,而且别墅使用得都是隔音墙。”
初时,柯落尘将她带到何泽的别墅时,她就觉得这栋别墅给了她不少的压迫感,因为别墅的吊顶设计似乎比寻常的商品房都要低上许多。
但究其原因,是因为何泽常年研究催眠术,才会将将家搬迁到僻静的郊区,并且把别墅吊顶设计成这个样子。
“嗯,”马剑越脸色沉凝道:“我们查不到有关柯落尘的任何资料讯息,可安,我想请你着重讲讲有关他的讯息。”
市局如此庞大的资料系统,但有关柯落尘的讯息,却半点也查询不到,这就有些可疑了。
“他是我的小叔子,柯景渝的弟弟,名叫柯落尘。美籍华裔,是一名心理咨询师,自小从国外长大,大概一个月前从纽约回了国。”说到这,沐可安脸上的神情,恢复了一脸的平静:“何泽是他的朋友,我今晚和他过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些关于催眠记忆方面的事情。”
“你刚说,你一连一个月的时间,都会来找何泽,都是询问关于催眠记忆的事情么?”
沐可安点头:“因为……我或许曾经缺失过一段记忆,我想寻求能够帮我恢复记忆方法,何泽是心理学专家,近年也一直在专研这方面的知识,这段时间,他还尝试着使用催眠术,帮我寻回旧时记忆。”
“对了,落尘他……患有先天性双腿肢足残缺,这些年一直都靠轮椅代步,可我刚到现场的时候,好像并没有看到他的轮椅,”沐可安紧皱着眉头,低声接着道:“我现在能想到的就这些,如果后续我想到什么,我再跟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