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身的水气,清俊干净,仿佛一瞬间褪去了这些天的冷漠,因为头发这样半湿的趴在头上,眸色平静而看起来仿佛又变回了曾经那个墨景深。
然而在看清门外站的人是她的一瞬间,男人的目光由淡转冷:“你来这里干什么?”
他显然是真的在公司连续忙了几天,开了好几天的会,这该是刚回奥兰国际来休息,眼中多多少少还有一些疲态,只是黑眸里充斥的冷漠一如既往的让人觉得冰冻三尺。
“陈嫂说你这些天都没有回过御园,我知道你是太久没有回公司,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这些天一定是又忙又累,刚才……路过你公司,听说你已经走了,我就猜到你该是在这里,所以就买了些吃的用的东西过来,你肯定回来的匆忙,都没有买吧。”季暖说着就提起手中的购物袋给他看。
墨景深眸色很淡的在她的脸上掠过,因为她那句路过而似有些冷讽的意味,只是没有开口戳穿她。
“我可以进去吗?”
男人静默了两秒,冷淡道:“我说不可以,你现在肯离开?”
“当然不会离开。”
接着她就看见男人轻嘲的表情,然后就这样直接转身走了进去,虽然给她留了门,但也没有任何欢迎她的意思。
在他转身的那一瞬,季暖终于看清了他背上的那些伤。
或轻或重的,虽然已经愈合,但都留下了痕迹。
这些创口和疤痕也不知道要多久才会消失,但是每一道都在季暖的生命里留下过不可磨灭的印迹。
不管他现在对自己的态度如何,可他就是墨景深啊,她的墨景深。
她怎么能轻易放弃,又怎么能因为这点点挫折就逃避。
季暖直接进了门,奥兰国际里的一切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也对,这么久以来她没有来住过,他也没有回来过,平时除了有专人会来打扫之外,又怎么会有其他什么变化。
墨景深回了浴室里继续去擦头发,季暖将买来的东西拿进厨房,再出来时墨景深已经进了卧室,连看都没有多看她一眼,仿佛她的到来就像是个刚买菜回来的佣人或者保姆阿姨一样,根本不需要他操心多问一句话或者答理个一句半句的。
季暖干脆没话找话的隔着卧室的门问他:“公司那边堆积下来的各种事情都忙完了吗?”
卧室里很安静,没有回应。
季暖又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御园?”
没多久后,卧室的门开了,挺拔修长的男人出来,不再是刚才只在下身围了条浴巾的模样,已经穿上了衬衫黑裤,季暖这才发现,自从他醒来后的这些天,似乎穿的都是黑色系,以前偶尔会穿的浅色或者白色的衬衫现在几乎连碰都没有碰过。
是后来的那些年他都只习惯穿黑色吗?
这个颜色以前他穿起来,看着只会觉得矜贵高冷让人难以接近,现在看着,更是感觉他像个冰冷的机器,没有感情,没有感觉,像是一道黑色的屏障将他和她之间立下了层层阻碍,她想要靠近也无法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