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半两端起酒碗,仰头一口闷干。
伸手抓了一把花生米,一颗接着一颗往嘴里扔。
脸、耳朵、脖子、手,凡是裸露在外的皮肤,都烧得通红。
“娘的,这酒啊,还得是肃城的烧刀子喝着够劲儿!”
“二哥,吃菜!空胃喝酒伤身,你悠着点!”
眼见钱半两喝酒喝得有些上头,荆远中将连忙笑着劝了一句。
钱半两大手一挥,浑不在意,“这有啥,老子自来就是这么喝酒的!爽快!
跟你似的,一小口一小口抿,娘们兮兮的,有啥意思?”
荆远中将抿酒的动作一顿!
抬头看了眼满脸通红,一嘴胡话的钱半两,到底是没有怼回去。
算了,不跟酒鬼一般见识!
“爹,钱伯伯,刚切好的,吃点香瓜,解解酒!”
荆初夏说着,就将果盘放在了桌子上。
“还是闺女好啊,看看初夏丫头,这香瓜切的,去籽去皮,一块一块的,还插着竹签!
荆老弟你可真是享福啦!
我咋就没生出一个闺女呢!不行。回头,我一定找你嫂子,再努力努力。
争取老蚌怀珠,生个掌上明珠出来!”
荆远中将气得,一颗花生米直直砸到钱半两的鼻子上。
当着小辈的面开黄腔,欠揍!
而后,放软了声音,嘱咐乖巧女儿,“你钱伯伯喝醉了,有爹在呢,你忙活了大半天了,赶紧回屋午睡去。
对了,想吃香瓜、西瓜,就自个去摘,不用省,咱家不缺这点钱。”
“知道了爹,我厨房里还留了一盘香瓜呢,你和钱伯伯喝着,我先回屋了。”
“去吧去吧!”
荆远中将慈爱地看着乖巧女儿进屋,扭头就见,钱半两竹签也不用,抱着盘子,抓起一块香瓜就往嘴里塞。
无语地捏了捏眉心,这架势,也不知道是真醉了还是假醉?
愣神的功夫,就见钱半两,又倒了满满一碗酒,端起就往嘴里送。
立刻伸手阻止。
“二哥,你慢点喝,又没人跟你抢,喝那么急做什么?
又不是上赶着去投胎。
看你这脸红的,回头嫂子拿着扫把抽你,我可不拦着哈!”
“去去去!我这是一喝酒就上脸,睡一觉就下去啦。你不说我不说,你嫂子上哪知道去!”
钱半两说是这样说,身体却很诚实,即刻改成了小口品酒。
别人是做了亏心事怕鬼敲门,轮到他则是怕媳妇磨刀!
他媳妇娘家可是祖传的杀猪匠,他平生最怕的就是,大半夜梦到媳妇磨刀霍霍。
至于用扫把抽,这是夫妻之间的小情趣,嘿嘿……旁人不懂。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