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毒和尚知晓,下次再救势必更难,但不先说明白,不足以扰乱老象佛心,老象自家不配合的话,怎么可能救到?就像今日,大阵有隙,佛念儿被收,他也只助老熊逃离,自家不肯走。
老象未曾搭话,老熊倒又欢喜着问:“可是当真?”
除化神陨落的南极宫,灵山寺今日也大败亏输,瞧圣熊与老猿等一起后撤,渡己脸上抽搐着,冲盟友们吼叫:“追出去打一波!”
追出去拼命打到明晚,不让老熊有被净化的机会,佛念儿再生出来,就还是自家的!
瞧着妖圣们离去的遁光,元阳叹口气:“这北俱芦洲,我等修士已得意数万年,一时遭败,莫就意气用事,先商议应对之策要紧!”
虽说老猿、老黄鱼、老熊三名妖圣都有伤在身,但对面已增到十名妖圣,外间有妖祖助战。己方则醉有神陨落,冲出去无大阵协助不说,顶级战力还减少两个,只剩下八化神和一名同样重伤的妖圣,明摆着不占优,谁还愿冒陨落之险与妖族大战?
渡己想要把时间拖到再次天黑,但圣猿比他快,天明后,势必又有借星辉雷霆一击!
这般劣势下,不陨落都不大可能!
再陨落一两名化神,北俱芦洲就真全局败坏了!
元阳出声,三壬、一眉、无端等尽都颔首,渡己和尚也知晓不现实,长叹口气,再打起精神,先安排外线战局。
计划中的反手,已遥遥无期了。
那边,妖圣们飞撤中,老熊畅笑不停,老凰柔声问老黄鱼:“哥哥伤得可重?”
已要得亲近的,语气果然就不一样,原本精神抖擞还能再战一场,听这般娇媚语气,旁边老雕、老鱼鹰又只剩羡慕和嫉妒,老黄鱼骨头都酥了,伤势不重也得重,顿又喷出口精血:“是有些重!”
焚炎大圣就“哎哟”一声:“去俺们那边罢,奴家为哥哥疗伤!”
按原本的分配,老黄鱼本该随龙王等向北,听到这话,顿时点头,叫:“龙婆,俺与你换路儿走!”
老黄鱼也是亲家,瞧他贱模样,龙婆翻个白眼,就与龙王等飞向北去。
飞掠中,老凰又关怀着道:“哥哥若飞着吃力,奴家背你!”
不妄受伤一场,艳福这就来了!
老黄鱼比她更心急亲近,立即揉着肚子:“哎哟,那可多谢!”
搅海大圣、玉爪大圣两个,已见不得此景,仗着本相是飞禽,速度都快,加速先走一步。
哥哥姐姐们在闹哪样?
老熊和那两名妖祖一头懵。
由她背着飞,老黄鱼路上就开始乱摸,凤凰女妖圣嗔笑着:“上万的岁数哩,莫毛手毛脚,倒与青头小妖一般,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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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势巨变,妖族各种轻松耍闹,但修士这边,今夜就开始紧急议事。
不用分身回告,渡己已知悉,白日里外线大战,北线最为不堪,顶不住龙宫妖怪的打杀,离离原第一道防线已全线崩溃。
西边战局还稍好,除白鹿妖面对那处崩溃外,第一日之战,剩下六处聚集点都得勉强守住。
但化神们反手打不出去,对面妖圣、妖祖总不会一直是摆设,如今再设几道防线都无意义,放任在外都只剩覆灭或被净化二途,渡己让各处分身传令,不用管甚防线,所有妖众连夜全线后撤,能来的都撤到象巢来,汇拢死守。
玉虚陷仙大阵全部铺开的话,有几百里远,佛门妖众可拖庇大阵之下,离化神们又近,总不至于再一败涂地。
待开始议事,元阳先对元一寿道:“你家大阵,再坚守些时日,待别派增援赶至,就回去罢!”
今日大阵撤开,放跑个妖圣,虽说毒和尚只初时破口骂一句,之后再未提起半句,但在场每位化神都相信,毒和尚隐忍,仅是战时需要,发作不得而已,灵山寺与玄天派之间,在本洲中,裂痕已比任何门派之间都要大。
设身处地地想想,换任何一家门派,妖圣级战力有多重要?
集火老黄鱼,任醉有神自爆的决定还是元阳所下,虽未真自爆成功,未造成低阶弟子大量死伤,但说玄天派众修心中,从此不会埋下根刺,谁信?
把不听话、不好再信任的玄天派大阵换走,原也应该。
元一寿坚决不承认是有意打开大阵,放跑那老熊,此时自然一脸的难以置信,语气都有力气多了:“我玄天派愿为人族出力,前辈怎也不信?”
一脉相传的装傻卖呆,有其师必有其徒,渡己只面无表情,元阳叹气道:“倒也不是置气,只若按贫道所想行事,雷震门怕要迁到别处安家,你家里正须加强守备,撤回去也应该!”
这次元一寿是真吃惊了,急叫:“雷震门迁至北俱芦洲,仲春前辈与我派可有约定,哪能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