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沉很理智:“如果你能留在周流宗,是最好的选择。他们无衰多,哪怕猎杀者出现,也不至于毫无防备。”
陆明舒轻轻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四目相对,他轻声问:“你离开之前,我总可以陪着你吧?”
陆明舒鼻腔一酸,扭开头。
他问得太小心翼翼了。
她仰起头:“我想问问太后,当年她给你准备的聘礼还在吗?”
谢星沉一愣,突然意识到什么,欣喜若狂,抓着她大声问:“你是这个意思吗?真是这个意思吗?”
陆明舒点头。
这是她欠了多年的答案。
……
碧溪谷。
刘极真打开信,看到熟悉的字迹,欣慰地笑了。
陆明舒昏迷两年,他去看过。因为项宗师保证,她只是沉睡,并没有出事,而九瑶宫又太忙,他还是回来了。
每个月,那边的弟子都会给他寄信,告诉他陆明舒的情况。
而这封,是她的笔迹,这说明她已经醒了。
信写得寻常,就是一些日常问候,然后告知自己昏迷两年是个什么情况,请他放心。
末尾的话,倒是让刘极真一愣。陆明舒问他近日是否有空,可能需要他去一趟中州。
难道她还是有什么问题?刘极真这么猜测着,外头又响起了敲门声。
“刘师伯,您在吗?”是谢长晖。
“进来。”
谢长晖推门进来,满面笑容,给递给他一封信。
刘极真奇道:“怎么又有一封?方才没有一起送来?”
谢长晖笑呵呵地说:“这封来历不同。”
刘极真凝神一看,费解:“这是王宫行文?”
“是。”信函上,盖着中州王族的印章。
“怪了,还是私函……”刘极真一句话没说完,僵在那里了。
手中那张薄薄的纸,他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又递给谢长晖:“你看看,我没搞错吧?这是太后写来的?”
“对。”谢长晖帮他把信塞回去,说道,“刘师伯,你就不必怀疑了,我已经接到使者传书,下午他们就会到了——连同聘礼。”
刘极真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嘴里喃喃自语:“这可怎么好?我怎么回复?对了,聘礼的话要怎么回?惠娘!哎……”
习惯性想喊惠娘,又意识到她已经不在了,刘极真五味杂陈,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伤感。
没想到真的等到了这日,要是惠娘在,该有多高兴啊!
等下,明舒她同意了吗?该不会是姓谢的小子自作主张吧?他这人太不靠谱!不过太后行文过来,应该是定下了吧?这丫头,之前半句口风也不露,突然给他这么大的惊吓,真是的……
谢长晖看着一向稳重的刘极真,一会儿喜一会儿忧,想笑又不敢笑。
这时,元榕探头进来,喊了声:“刘师伯,是陆师姐要成亲吗?我们一起去中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