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金保玉!弃金保玉!”妙玉迷迷糊糊,口中说的话仿佛没有意识。
她只觉梅花白雪失了颜色,天空一片苍茫。
身边的两个小尼姑听的清清楚楚。
虽是不明所以,但是她们跟着妙玉久了,也自然是知道一点,这是破解之道。
但是何为弃金保玉,如何弃金保玉,她们是不知道的。
两个小尼姑本来对王夫人就有点生气,
今天让人来要梅花是她,强迫妙玉扶乩也是她,
如今妙玉虚脱过度,一句问候皆无的还是她。
所以她们也没有多话,以为当事人王夫人自会明白。
但是四个字对王夫人不啻于晴天霹雳,前面两字不甚清楚,但是宝玉二字却是清清楚楚。
自己儿子的名字日日惦记,能不清楚吗?
难道一个女尼也惦记我的宝玉,真是无耻之极。
想到此,王夫人反而没有那么痛苦了。
一个会一点点神神道道的东西,也想肖想我的宝贝。
看来这个妙玉不能多留。
应该找个机会把她撵出去。
王夫人此时全副心思转到了撵出妙玉上来。
女儿虽重要,但是儿子更是自己的立身之本。
只是如何能赶出妙玉自己现在还想不到什么办法。
她回到荣禧堂,越思索心中越烦,今日之事让她如鲠在喉,如果没有办法解决,自己当寝食难安。
她吩咐金钏儿,
“去把薛姨妈叫来,就说我有事相商,如果宝钗在也一并叫来。”
金钏儿闻言出去喊人。
王夫人手里的佛珠越转越快,正如同她此时纷乱的心情。
等了一阵,薛姨妈跟薛宝衩联袂而来,
“姐姐叫妹妹来所为何事?”薛姨妈一进门就看到王夫人烦躁的脸色。
耷拉的面皮如同有无限苦恼。
王夫人把今天请妙玉扶乩一事细细说了一番。
包括那几句诗还有临走妙玉无意识之言。
薛姨妈也有点吃惊,“姐姐,你没有听错?”
王夫人斜瞪了她一眼,“只有四个字,她说了好几遍,我能听错?”
“别的能听错,宝玉的名字我能不知道?”
“我今天请你过来就是帮我出出主意,怎么把她从大观园赶出去。”
如今王夫人连请出去都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