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带的民居大都是尖顶的瓦房,谁家要是想在房顶上晒些东西,都不方便。
苟小小在院里晒玉米,在院里的地上铺满了一片胖滚滚的玉米棒。
她绑了几串玉米挂房檐下,又不敢在房檐下面挂得太多,生怕沉甸甸的玉米会坠毁了房檐上的瓦片。
基本上,院里能摆的地方,都被她晒玉米用了,几乎连下脚的地方都没剩。
还有一部分玉米没晒,苟小小在院里实在找不到多余的地方,就把主意打到柴禾棚的棚顶上去了。
柴禾棚的棚顶是平的,那个高度也是不会有阴影投上去的,正是晒玉米的好地方。
她刚搭上梯子,正要往上爬,任良就过来了。
任良没进到院子里,就看到满目一片金黄,院里铺得到处都是玉米。
他就奇怪了,“你哪弄来这么多玉米?”
苟小小扶着梯子,“别人送来的。”
任良指着满院的玉米,说:“别人送的,你就收啊?”
见他兴师问罪一样,苟小小不高兴了,“不拿群众一针一线,那是你们部队的纪律,我又不用遵守!”
任良理所应当道:“你跟我在一块儿,你就是军人家属,我们部队有啥纪律,你一样要遵守!”
谁说任良这张嘴不太会说话,这不是挺能说会道的嘛!
苟小小气势弱了一截,用剩下的气势开启了强词夺理的节奏,“那咋办?那么多人来送,又送了那么多,我又不知道谁送的,谁又送了多少,你让我咋给人家还回去?”
这一院子的玉米,的确愁人。
任良深感无奈,把苟小小从梯子跟前拉开,“行了行了,你别弄了,是要把这些玉米晒到顶上吧。你在下面给我递,我给你晒。”
说着,任良已经爬到梯子上,将小半个身子探到柴禾棚的棚顶,然后将手伸了下去。
苟小小把一根玉米递到他手上,“你不是看着方排长他们吗,咋跑回来了?”
任良把玉米丢到棚顶,答非所问:“方排长见到连长了。”
苟小小略微吃惊,接着将玉米棒砸到他手里,跟个愤怒的小狮子一样,“你咋没把人看紧啊?”
“我哪知道方排长去解了个手,就不回来了。我出来找他,看见他跟连长在一块儿。”任良也为这件事感到自责,但庆幸的是,方排长似乎没有发现连长身上的问题。
苟小小泄气似的,又往他手里砸了个玉米,没好气的抱怨:“这点事都干不好,你说你能干啥!”
“至少我能帮你晒玉米。”
“会晒个玉米就能得不是你了,你能你咋不上天呀!”
“我不用上天,站地上都比你高。”
苟小小歪着脑袋瞥上去,“跟我比身高,你真好意思!身高那是你先天的优势,有本事你拿个后天的优势跟我比比?”
“我又不是一生下来就这么高,我这么高的个子也是后来长的。”任良硬是要把身高的优势归为后天形成的优势中,不过要说真正意义上的后天优势,他也不是没有。“我跑的比你快,跳的比你高,腿比你的长,胳膊比你的长,吃的比你多……”
苟小小听得傻眼,“等等!吃得多,也算是一种优势吗?”
“你吃一碗饭的功夫,我能吃三碗!”任良为这个所谓的优势感到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