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县,泗水亭。
冬天了,又冷又潮,屋子里,刘邦生了一堆火,正烤着一只刚剥了皮的兔子,求盗李昌又抱进一捆柴火。
“刘哥,我要回家洗洗头发,顺便看看我娘”
“行,去吧,记得早点回来”他用铁叉试了下肉的生熟。
“哎,知道了”李昌拍了拍手的灰,转身出去,顺手把门带上。他知道,一会儿,那个叫张平良的就要来了。
张平良是个黑户,但刘邦不管,他也懒得管,黑户,在这年月,也不是啥新鲜事,要管还管得过来
反正,这人偷鸡摸狗的事儿是不干的,偷人的事儿好像也没发现他干。
话说那人的长相还真是俊俏,要真有个女人站在他面前,恐怕要差愧死呢嘿嘿,要偷也是别人偷他想到这里,李昌恶趣味地笑了。
当然,他对美男没兴趣,他对美女有兴趣,而且只对邻居家的二妞有兴趣。
他对那人好奇的是哪一点呢那人爱看书,一卷竹简宝贝得不得了,用布包着藏在怀里,看完了就叹气,然后久久地望着远方出神。
在他眼里,那人多少有点呆。
除了呆,那人也有把好力气,像刚才他抱的那捆子柴火,张平良一只手能拿五捆差不多,当然,这只是个比方,手肯定是放不下的。他这是看见那人和刘邦比试推测出来的。
当然,刘邦实在不行,比他的力气都不如
“呀,张哥,来啦”
对面来的人正是那个叫张平良的。
“兄弟这是要出去”来人客气地回应了一声儿。
“嗯,回去看看老娘”
“刘哥在吧”
“在,在呢,你去吧”
两人寒暄着错身而过。
张平良,也就是张良,站定了,等李昌走远了,这才朝四周看了看,紧走了几步,推门进去。
“子房,正等你呢,兔子烤得正是火候,洒了盐就可以吃了”刘邦热情地站起来招呼。
“刘哥,知道你在等着,这不是吗酒都买好了”说着,张良就递过一罐子酒来。见到刘邦他也很开心。
刘邦也没客气,转身就去找酒碗,他俯身从瓮里舀了水,涮涮碗,就一人一碗地倒上。
“这天气,咱还是喝温的好”张良笑呵呵地建议。
刘邦大喇喇地说:“还能等得它温热有那功夫,早就喝好了”
张良就嘿嘿地笑。
两人烤着火喝酒,兔子撕开,够放一小盆儿。
这时,有人在门外喊:“亭长在不”
刘邦站起来,开了门,问:“干什么”冷风顿时吹进来。
那人喊:“隔壁的打架,打不过了放狗”
刘邦问:“咬着了严重不”
那人说:“严重,咬出血了”
刘邦问:“断了没”
那人说:“没断”
刘邦说:“先看大夫,狗跑不了,人也跑不了,这事儿找伍老,断了再找我”
说完就关上门,门外的人嘟囔了几句,走了。
刘邦坐下来,继续招呼喝酒。
张良说:“刘哥,过些日子,我想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