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剃成一个光头,裸露出来的手部,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这个样子,那你和之前意气风发的迟氏总裁有半点关系。
她坐在床边,盯着他。那一天的画面,她已经不敢想了………
一闭眼就是他浑身是血的躺在车子底下的?画面。
抬手,摸了一下手臂,凉凉的,于是便给他塞进了被子里。当想要把手抽出来的时候,反被握住。
她一愣。
去看他,发现他还是睡着的状态……没有醒吗?
“迟之谦?”
没有回应。
“迟之谦?”
依然没有,她有些失落的叹了一口气,这是知觉快于大脑吗?
没有把手抽出,任他握着,低头。她的烧也才退去,身体正处于一个疲惫期,闭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响起一个沧桑腐朽的声音……
“你……来了……”
她嗖的一下抬头,他虚虚的睁眼眼睛,三个字说的断断续续,下巴冒出了好多胡渣,颓废、病态,有种致命的虚弱感和吸引力,那一张脸,是岁月挑选的精品。
“迟之谦。”她身体一下子爬了过去,离他的脸庞很近,细细的看着他,“有没有感觉怎么样?”
“还好。”他的声音很粗,明显听的出来力不从心。他抬手,因为无力又抬不起来,凌小希一把握住。
“我去叫医生,你别动。”
“不用……”他用尽自己的力气抓着她的手,“小希。”
砸在心口尖上的声音,凌小希的眼眶一下红了,她还是在微笑,“吓死我了。”还以为……还以为……
迟之谦扯了扯唇角,“抱歉,你……结……结婚了吗?”用了好大的力气,中午把手抬了起来,落在她的额头边上,凉凉的手指在上面慢慢的摩擦。
温柔、纠缠、不舍、隐忍。
凌小希回答,“我们领了证,婚礼没有。”
他知道。
“休息不好么,怎么……气色不好……”他避开了这个没有回答。
“你能关心一下你自己吗?我现在是健康的,只是气色不好而已,我没事儿,哪儿哪儿都好。”凌小希真不是一个爱哭的人,禁不住,眼眶湿润。
就好像在那一天……他倒在血泊里,问她的第一,件事就是: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她除了父母,永远都不会为了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而豁出性命,她没有那个,勇气。
“不要哭,我……”迟之谦一只手给她擦着眼泪,“我死不了,不会有事的。”
凌小希自己把眼泪擦擦,不要动不动就哭,吸吸鼻子,“那你要赶快好起来。”
“好。”他哑声回答,“你……”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在一起。
,。留下来陪陪我,一个小时也好。
其实很多话到了嘴边,都无法说出,“你,什么时候回家?”
凌小希看看时间,还有半小时他的手术考虑开始了,而她进来逗留的时间只有二十分钟,现在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
“五分钟。”
男人笑了下,想要说什么,却因为这一笑而抽动了身上的伤口,拧眉。
最后的五分钟谁也没有说话,就呆着,两个人自分手后这么久的时间,第一次这气氛,如此温馨。
五分钟后,医生开心来催促,凌小希也没有说离开。
“小希。”他喊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