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先生抬步就要走。
过了没一会儿,后面突然传来一声:“商先生,请等一等。”
是索吞。
而很快,一声轰然的枪响,让整座城堡顿时陷入了沉寂。
我在惊魂未定中回头,发现方才还嚣张得不可一世的女人,已经倒在血泊之中,胸口的枪洞还在汩汩向外冒着鲜血,而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一旁的男人,像是在无声控诉着。
控诉他为什么这么绝情,这么残忍。
我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不轻,脚下一个没站稳,差点从楼梯上跌下去。
好在先生一把扶住了我,还抚了抚我的发,让我别太害怕。
开了一枪的索吞显然并不认为眼前是多么了不起的事,他噙着笑把精巧的手枪擦了擦,然后别回腰间。
接着,他跨过女人的尸身,信步向我们走来。
待他站定在我们上方两个台阶的位置上,他微微躬下身,没看向先生,却是对我说道:“手下的人不懂事,让小姐受惊了,我真的很抱歉。”
他此时的态度就像是个谦和有礼的绅士,如果忽视掉背后的那一滩鲜血的话,我是真的会被他的外表欺骗。
我怔怔地看着他,身体都有轻颤。
索吞并没有计较我的沉默,人命在他面前都如此不值一提,他哪会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
他在意的,只有先生。
或者说,是先生所说的那桩合作。
重新回到花厅,佣人送来干净的衣物,还准备好了洗漱的水和用品,医生也在外面等候为我治疗。
但我现在不想洗澡,也不想上药,我只想离开,赶紧离开这。
可是先生还要要紧事要做,我不能任性,我得忍着,不能给先生找麻烦。
我抱着自己的手臂,有些脱力地坐在榻上,背后一片汗湿。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似是一个世纪一般漫长。
先生终于来找到我,告诉我,可以走了。
这一刻,我说不出是什么心情,总之看到先生之后,我很想哭。
离开城堡时,还是温昂将我们送到门口。
临走之时,他很恳切地对我表达了歉意,说着,还直接跪了下去,继续恳请我的原谅。
而他并不觉得下跪时间多么有辱尊严的时,似乎早已把这些看做平常。
我不免又觉得恐惧,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些又是什么人。
为什么我觉得,在这里生活的人,除了高高在上的那个人之外,其他都如蝼蚁一般。
说命如草芥,好像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