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正帝神色越发冷了,疾言厉色道:“德妃,往日里朕瞧着你是个安分守己的,倒不曾想,你竟是这般心思龌龊!”
德妃这下真是有口难辨,若非她也有妃位的自尊,这会儿真恨不得砰砰砰给嘉正帝磕头,说她冤枉啊!
“臣妾没有……”德妃千言万语,化做了合着泪的这一句。
嘉正帝在德妃这发了好大的火,斥责了德妃后,又把德妃位份去了,只留她本来的姓氏“孟”。
孟妃强撑着送走了嘉正帝,回来就病了。
五皇子给危时羽送去了生辰礼后,回来就听说自己母妃从德妃被降为了孟妃,简直是晴天霹雳!
不是,他就是出门去送个礼,他母妃怎么一下子从四妃降成了普通妃嫔?!
长宁宫宫室中,孟妃把宫女太监全都赶出去,抱着五皇子哭的梨花带雨,恨恨道:“我的儿啊,我是看出来了,你父皇心里是只有聂皇后跟她生的那俩儿子!……眼下是聂皇后管着六宫的事,明翊被宫人苛待,你父皇不应该去呵斥聂皇后吗?!他舍不得呵斥聂皇后,就跑来我这,怪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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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攥紧了拳头:“母妃……”
孟妃一想这些年,简直哭得越发委屈:“你父皇真是好狠的心!心里明明只有聂皇后一个,但好歹我也陪了他那么多年,又为他生了齐儿这么好的孩子!他眼里是半点没有咱们母子啊!……齐儿,母妃心里苦啊!”
孟妃抱着五皇子好一通哭。
但哭完,孟妃也冷静下来。
她眼下已经不是四妃之一,自己与其他妃嫔相比,唯一的优势就是有一位养大的皇子。
除此之外,再无旁的。
孟妃下了好大的决心,这才拉起五皇子的手来,痛心道:“……这说不得也是一桩好事。我眼下是看清你父皇了,这么多年来的陪伴体面,跟皇后相比根本什么都不算。齐儿,你也放弃吧,咱们没什么胜算。等你加冠后,封王开府,到时候母妃跟着你去王府上做一个老王妃,享享清福……”
五皇子听得更是一愣一愣的。
他刚燃起一抹好胜心来,这就被熄灭了?
但看着他母妃孟妃失魂落魄毫无斗志的样子,五皇子知道,只凭自己也蹦跶不出什么花来。
他只能长叹一声,将对那至高之位的觊觎之心,深深的藏在了心底。
……
危时羽这生辰宴是小宴,只请了危时羽年龄相近的一些玩伴,聂皇后也很知趣的没有出现,免得这些孩子们拘谨。
甚至太子危时卿也很是识趣的陪着喝了几杯水酒后便离开了。
这母后跟大哥不在,危时羽显然放开了很多,就差上蹿下跳的上房揭瓦了。
他一会儿跟这个玩伴喝喝,一会儿又窜过来要跟杏杏以茶代酒碰个杯,一会儿又高高兴兴的要给大家舞个剑助兴,主打一个快活似神仙。
聂聿珂眼眸微闪,也敬了危时羽几杯。
危时羽高兴得很,聂聿珂说话又好听,说的都是危时羽喜欢听的话,把危时羽哄得高兴极了,那酒是一杯接一杯的下肚。
聂律茗还有些迟疑。
三皇子喝成这样了,回头太子表哥见了,能高兴吗?
聂聿珂小声同聂律茗道:“五哥,你没看懂吗?太子表哥若真在意这个,走之前定然会嘱咐的。太子殿下故意离开,就是想让三殿下玩个痛快……眼下都有宫人们服侍,三殿下年纪也不小了,许是太子表哥想让三殿下尝一下醉的感觉呢?”
聂律茗一听,也觉得有些道理。
他索性也倒上了酒,找危时羽碰杯去了:“三殿下,我敬你一杯。”
危时羽回过头来,高高兴兴的跟聂律茗喝了一杯。
正逢危时羽旁的玩伴喊他,危时羽又跑去跟别的小伙伴喝酒。
聂律茗看着坐在不远处长桌席后的杏杏。
杏杏正细嚼慢咽的吃着东西。
杏杏的礼仪学得极好,饶是吃东西时,这一举一动也好看得紧,好像画里的仙女似的,聂律茗看得眼都有些微微发红。
他没忍住,起身举杯,遥遥向杏杏敬了一杯。
杏杏都是以茶代酒,倒是无妨,见聂律茗与她举杯,她也很是大大方方的举起来,跟聂律茗喝了一杯。
结果危时羽回头一看,就看到聂律茗跟杏杏在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