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聿珂脸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
“娘,我不求名分。”聂聿珂突然握住聂母的胳膊,哑声道,“只求能陪在太子表哥身边,这样也不行么?”
聂母心如刀割。
她自是知道女儿心高气傲,但心高气傲的女儿,这会儿连不求名分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她含泪摇了摇头:“阿珂,你知道的,这不可能……”
聂聿珂只觉得浑身都无力极了,她瘫坐在长塌上。
“……姑母什么意思,她宁可属意喻杏杏那个黄毛丫头,也不愿意看我一眼吗?”聂聿珂满心满眼的绝望。
聂母心疼女儿,劝解道:“我听你姑母的意思,福绥乡君是她留给三殿下的。跟太子没关系。”
“三殿下……”聂聿珂突然神经质的笑了下。
“姑母明确说了,要为三殿下聘喻杏杏了吗?”聂聿珂白着脸,眼里却闪着疯狂的火焰,执拗的问聂母。
聂母愣了下:“倒也没有……”
聂聿珂突得冷笑起来,眼里那疯狂的火焰越烧越旺:“既是这样,那不如我去当这三皇子妃!”
聂母倒吸一口凉气:“阿珂?!”
“姑母不是不愿意我嫁给太子表哥吗?!那我就嫁给羽表弟!去当太子表哥的弟媳!”聂聿珂面露疯狂,“这样,太子表哥总能多看我几眼了吧?!”
聂母惊骇过后,却又有些心动。
三殿下也就比女儿小两岁,差距不大。
女儿嫁给三殿下,也是亲上加亲。
等太子登基,三殿下当个亲王定然跑不了。
最起码能保女儿一世荣华…
“那,福绥乡君…”聂母还有些犹豫。
聂聿珂眼里却闪过一分冰冷来:“女子无法嫁人的情况多了去了!”
聂母倒吸一口凉气,但看着清减不少的女儿,还有女儿眼里闪着的疯狂光芒,她咬了咬牙:“好!…只是,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
杏杏这会儿却是正在安宁歆与范娉芳租下的小院里给澄姐儿看伤。
澄姐儿今年满了六岁,到了启蒙的年纪,她平时便喜欢看书写字算账,安宁歆便咬咬牙把澄姐儿送去了女学。
那女学是附近一户大户人家开的。原本只是请了夫子来教她们族中的小姐,后来也有不方便请夫子,又想让家中女儿识几个字的人家来求着旁听,这一来二去的,女学就开起来了。
只是女子求学本就不易,这束修价格不低。
安宁歆自己养着澄姐儿跟浩哥儿,虽说范娉芳给开的工钱已经很高了,但再加上束修的费用,还是有些吃力。
澄姐儿这孩子懂事早,心疼她娘,也十分珍惜这极难得的识字机会,平时在女学里受了委屈也从来不说。
以致于这次女学的女夫子匆匆把安宁歆叫过去,一出就是大事——澄姐儿跟人打了起来,摔断了胳膊。
杏杏正好来看安宁歆她们,遇到了这事,帮着澄姐儿正了骨,包扎好。
澄姐儿疼得哭睡过去,浩哥儿心疼姐姐,坐在床边的地上,眼巴巴的守着。
安宁歆心疼的不行,让丫鬟小棋守着澄姐儿浩哥儿,去灶房炖了只老母鸡,打算给澄姐儿好好补一补。
偏生这会儿,跟澄姐儿打架的那户人家又找了上来。